工作組這邊剛開完會,消息就傳到了關新民那裡,關新民立刻就打電話來質問陳正剛。
麵對關新民的質問,陳正剛語氣含糊地敷衍過去,他也不明著跟關新民抬杠,畢竟人家是二把手,讓對方出點氣也是應該的,而陳正剛采取的策略就是拖延,工作組要繼續留在江州,關於駱飛和唐曉菲的輿情,陳正剛顯然還想繼續深入調查,陳正剛這麼做,有他深層次的用意。
晚上回到房間後,陳正剛剛打開屋裡的燈,就看到門後有一個信封,陳正剛見狀,幾乎是第一時間撿了起來並立刻打開信封,拆開看了起來。
信封裡麵就隻有一張信紙,陳正剛抽出看了看,旋即目光微微一沉。
信紙上的內容很簡單,隻有一句話,寫著:有人調換了駱飛和唐曉菲的血液標本。
看到這句話,陳正剛出奇()地沒有憤怒,反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今天從省城黃原返回江州的路上,陳正剛就一直在琢磨這事,他並沒有懷疑省立醫院的鑒定水平,問題恐怕也不是直接出在鑒定結果上,因此,陳正剛一直在尋思著哪個環節有出問題的可能,思來想去,陳正剛也想到了血液標本的問題,隻是沒有明確的證據,陳正剛不好公開質疑,而現在這封神()秘的信件,卻是給了他重啟檢驗的借口。
拿著信件微微沉思著,陳正剛讓人將副組長蘇躍生喊了過來。
“陳書記,您找我?”蘇躍生進入房間後問道。
“蘇主任,你看看這封信。”陳正剛將手頭的信件遞給了蘇躍生。
蘇躍生疑惑地接了過來,打開信紙看了下,瞳孔縮了縮,臉色微變。
沉默了一下,蘇躍生不動聲色地看著陳正剛,小心的斟酌著措辭道,“陳書記,這封信連署名都沒有,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惡搞?”
“惡搞?”陳正剛似笑非笑地看著蘇躍生,“蘇主任,你覺得有誰會拿這種事惡搞?還有,寄這種信的人,人家敢署名嗎?考慮到駱飛同誌的權力和地位,人家也害怕被打擊報複嘛,你說是不是?”
蘇躍生乾笑了一下,“陳書記,但要光憑這麼一封來曆不明的信件,咱們就質疑自己工作組的同誌,這也有點說不過去呐,這幾天,下麵辦事的同誌也是十分辛苦的。”
“我沒說工作組的同誌有問題,我也相信絕大多數人都是好的,但也難免會有害群之馬,蘇主任,你覺得呢?”陳正剛盯著蘇躍生。
“陳書記您這麼說也沒錯,但我相信在咱們的工作組裡,應該不至於出現這種害群之馬。”蘇躍生繼續辯解道。
“行了,咱們沒必要爭論這個,我也相信工作組的同誌都是好的,解決爭議的問題很簡單,那就是重新做一次鑒定。”陳正剛淡淡地說道。
“這……”蘇躍生麵露遲疑。
“怎麼,蘇主任覺得有什麼不妥?”陳正剛問道。
“陳書記,這會不會對駱書記有點不尊重?之前他已經極為配合我們工作組的工作了,咱們現在要求重新做鑒定,保不準駱書記會有情緒,覺得咱們是在故意折騰他,往大了說,他也會覺得咱們是帶著有罪推定的眼光在對待他的問題。”蘇躍生說道。
“如果駱飛同誌自身沒有問題,又何必鬨情緒?”陳正剛神()色淡然,“身正不怕影子斜,咱們這麼做,也是出於嚴謹慎重的負責態度,同樣也是對他駱飛同誌負責,我相信駱飛同誌一定會理解的,再說了,隻是抽一管血的問題,有什麼折騰的?”
“那就再安排人去給駱書記抽血?”蘇躍生看了陳正剛一眼。
“肯定是要安排人去給駱飛同誌抽血的,但考慮到特殊情況,比如說有人反應血液標本被人偷偷換掉了,所以我希望這次抽血安排,包括血液標本的運送,全程都要在我們紀律部門的監督之下進行。”陳正剛說道。
“陳書記,這要不要給關領導彙報一下?”蘇躍生猶豫了一下,說道。
“怎麼,蘇主任你是覺得我做不了這個主是嗎?”陳正剛目光冷峻。
“陳書記,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關領導之前就指示咱們工作組要撤回去了,現在咱們要重新做鑒定,理該再跟關領導彙報一下。”蘇躍生說道。
“行,那你就跟新民同誌彙報一下吧。”陳正剛深深看了蘇躍生一眼,他知道自己就算不同意,蘇躍生照樣會偷偷跟關新民彙報,關新民讓對方來擔任這個工作組副組長,其中一個目的,恐怕就是為了盯著他。
蘇躍生離去後,陳正剛拿著手上的信件,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