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書記,這裡邊沒啥誤會,作為紀律部門的書記,我對喬梁的表現一清二楚,對他做出停職處理也是根據實際情況所做的正確決定,一點都沒冤枉了他。”楊學正冷聲道。
“是嗎?”吳惠文深深地看了楊學正一眼,並沒有再急著說什麼,而是進入紀律部門辦公樓開始了此次的臨時調研活動。
吳惠文走訪了紀律部門內部的幾個處室,而後在紀律部門會議室召開了中層及中層以上乾部會議。
此次的調研活動略顯倉促,但隻要腦子不傻的人都知道吳惠文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會議室裡,吳惠文坐在原本屬於楊學正的主位上,道,“最近半年來,市裡在推進紀律作風建設以及查處相關的乾部違法違紀問題上取得了卓有成效的成績,震懾了一大批貪腐分子,這是咱們紀律部門廣大乾部同誌的功勞,當然,具體負責此項工作的喬梁同誌更可以說是位居首功……”
吳惠文的聲音不大,但卻帶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一旁的楊學正聽了吳惠文的話後,臉色一下拉了下來。
喬梁被楊學正停職了,而現在吳惠文在紀律部門的調研會議上卻是公開點名表揚和肯定喬梁的工作,這說是直接打楊學正的臉亦不為過,也難怪楊學正瞬間變了臉。
吳惠文將楊學正的反應都看在眼裡,話說到了這份上,吳惠文自然也不可能因為楊學正臉色難看就停下話頭,而是繼續道,“學正同誌,喬梁被停職一事,依我看是不是不大妥當,當前紀律部門的工作繁重,市裡推進紀律作風整頓的工作又處在攻堅階段,我們不能放著喬梁這樣敢闖敢拚又敢於碰硬的乾部不用嘛。”
“吳書記,對喬梁停職的決定我認為沒什麼不妥,至於喬梁原來負責的工作,吳書記大可不必擔心,我相信我們紀律部門除了喬梁外,還是有很多能人的。”楊學正淡然說著,看向梁本東,“目前喬梁負責的工作,暫時由梁本東同誌接手,我相信梁本東同誌不僅能勝任,而且還能比喬梁乾得更好。”
楊學正說完,又對梁本東道,“本東同誌,你站起來讓吳書記認識一下。”
梁本東聞言急忙站了起來,衝吳惠文陪著笑臉,他和吳惠文是打過好幾次照麵的,隻不過吳惠文可能對他不那麼熟悉罷了。
吳惠文目光在梁本東臉上掃了一眼,淡淡點了點頭,道,“我相信紀律部門內部的能人不少,咱們紀律部門的絕大多數乾部也都是十分優秀的,但中途換帥是大忌,學正同誌,我還是堅持我的意見,這個時候對喬梁停職是不合適的,而且我認為學正同誌可能對喬梁帶有某種偏見。”
“吳書記,你這麼說我可就不認同了,對喬梁停職我認為沒錯,同時這是我們紀律部門內部的事,還請吳書記尊重和理解。”楊學正說道。
楊學正這話給了吳惠文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等同於在告訴吳惠文不要過多插手紀律部門內部的工作,雙方在紀律部門的乾部會議上如此對話,可以說是針尖對麥芒。
這會在會議室裡的眾人,一個個大氣不敢出,誰也沒想到楊學正敢公開跟吳惠文叫板,這是要火星撞地球呐!
“學正同誌,喬梁是紀律部門的常務副書記,就算要對他停職,也是得報市裡批準的,我現在就在這裡給你表個態,對於喬梁停職一事,市裡不同意,你所謂的對喬梁停職的理由,同樣也有待商榷。”吳惠文繃著一張臉,此時的她,必須強硬起來,今天她一旦在這裡給頂了回去,那她這個堂堂一把手的權威同樣也會淪為笑柄。
吳惠文說完,目光從現場的紀律部門的主要乾部臉上掃過,擲地有聲道,“關於喬梁停職一事,市裡不批準,儘快通知喬梁過來正常上班。”
吳惠文這話並沒有對特定的人說,但落在在場的人耳裡,可謂是把楊學正的臉打得啪啪響。
楊學正臉麵有些掛不住,道,“吳書記,你這樣乾預我們紀律部門……”
楊學正話沒說完,吳惠文徑直揮手打斷道,“學正同誌,我要是沒記錯,你剛剛說你對喬梁做出停職處理的決定是因為喬梁目無領導,不服從上級?”
楊學正麵無表情的點頭,“沒錯。”
吳惠文似笑非笑地看著楊學正,盯著楊學正的眼神帶著莫名的意味,楊學正起先還有點不明所以,短暫的發愣後,楊學正突然反應過來,吳惠文是在拿這話點他,如果說他處分喬梁的理由是目無領導,那他現在的行為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