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惠文很快就移開自己的目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似輕鬆地笑道,“小喬,現在滿足你的好奇心了沒有?”
喬梁道,“吳姐,對不起,其實我不該問這些,讓你揭開了自己的傷疤。”
吳惠文淡然一笑,“小喬,你錯了,都這麼多年了,你覺得我還會在乎嗎?如果這算是傷疤的話,那人生的傷疤太多了,而且我幾乎沒跟人訴說過心事,我感覺現在跟你這麼一說,好像心情好了不少嘛。”
喬梁笑道,“這說明傾訴也是排解心情的一種途徑,以後你心情不好了,就多來跟我傾訴,我一定是個合格的聽眾。”
吳惠文靜靜地看著喬梁,“是嗎?”
吳惠文說著,自個笑了起來,“那我回頭半夜要是睡不著覺,可就打電話找你傾訴了。”
喬梁笑道,“吳姐,你儘管打過來。”
喬梁說完,鬼使神差地又問了一句,“吳姐,那你現在還怪你的父母嗎?”
吳惠文的臉色黯淡下來,“我想怪他們也沒機會了,他們都已經去世了,其實我知道他們是因為對我心懷愧疚,覺得耽誤了我的下半輩子,一直覺得對不起我,以至於鬱鬱而終,先後撒手人寰。”
說著,吳惠文的眼眶紅了起來,呢喃道,“他們不知道,我後來早就不怪他們了,任何事,時間長了,也就都釋然了,我曾經親口跟他們說已經習慣了現在的婚姻生活,但他們始終覺得愧疚,如果不是憂思成疾,或許他們不會走得那麼早。”
看到吳惠文悲傷的樣子,喬梁這會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咋就那麼嘴賤呢,一下子又勾起了吳惠文的傷心事。
猶豫了一下,喬梁站起身朝吳惠文走過去,輕輕擁住了吳惠文,“吳姐,抱歉,我不知道你父母已經……”
吳惠文打斷喬梁的話,“沒事,你看我像是那麼脆弱的人嗎?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活著的人總歸是要向前看。”
吳惠文臉色很快就恢複了堅強,她本就不是一個脆弱的人,今晚也就是在喬梁麵前才會真情流露,否則她在彆人眼裡一直都是一個女強人。
此刻任憑喬梁抱著,吳惠文身體有霎那的僵硬,慢慢地,吳惠文放鬆下來,抬起手輕抱著喬梁,兩人就這麼靜靜相擁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惠文笑著推開喬梁,“小喬,謝謝你的安慰,不過咱們可不能再抱了,不然我怕我又會控製不住。”
吳惠文像是在說笑,雙頰間卻又有淡淡的紅暈,她是個女人,是個有正常需求的女人,現在隻穿著睡衣的她,就隔著這麼一層薄薄的衣衫,身體不受控製地產生了些許異樣,尤其是感受著喬梁身上的男人氣息,吳惠文更是情難自禁,但剛才的衝動勁頭過去後,吳惠文現在已然多了幾分理智。
喬梁欲言又止,神色掙紮了一下,最終化作一聲無聲的歎息。
吳惠文默默看了喬梁一眼,心潮湧動,但她最後還是控製住了,端起酒杯笑道,“小喬,咱們乾了這杯酒,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以後相聚的機會多的是,你去黃原的時候隨時給我打電話。”
喬梁輕輕點頭,“好。”
兩人端起酒杯碰了碰,喬梁將那小半杯紅酒喝下,道,“吳姐,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也早點休息,畢竟你明天要到黃原上任,必須打起十足的精神。”
吳惠文輕聲回應,“嗯。”
放下酒杯,喬梁同吳惠文對視著,“吳姐,那我回去了。”
喬梁走得很快,他不敢多留,因為他對自己的自製力很清楚,再多呆下去,可能他就會再也控製不住心頭的躁動了,吳惠文並不知道隻穿著那件薄薄睡衣的她有多麼迷人,剛才和吳惠文擁抱的一瞬間,喬梁甚至都想直接將吳惠文推倒,但還是強行忍住了。
吳惠文沒有送喬梁離開,她穿著睡衣不方便,隻是默默注視著喬梁離開的背影時,吳惠文神情複雜,眼底深處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柔情,嘴裡輕聲呢喃著,“這輩子擺不脫的小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