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立威(1 / 2)

挨打還這麼客氣?!

你可真敢說!

幾個故意找茬的貴族麵麵相覷, 伯納作為領導者, 現在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看那口鼻流血的慘狀也不知道現在這人究竟是什麼情況,想過去把人扶起來,但是紀行總能敏銳的在他們動手之前, 便一個眼神掃過來,那跟刀子雨似的刮著, 沒等伸手仿佛都能感覺到疼。

頓時就不敢出手了。

不過好在紀行沒有坐視不理的意思,踢了伯納一下,能清楚的看見他指尖下意識的動作, 但是人卻沒有回應。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事太丟人弄得他不想說隻想裝死逃過去, 還是真的就撐死了沒動彈。

紀行耐心有限, 乾脆後退半步。

眾人見狀, 以為紀行這是想算了的意思。

有人小聲說:“哼……果然還是怕了。”

“也不看看伯納後麵站著的是誰,紈絝之所以成為紈絝,是因為他有這個資本。”

剛才紀行露的一手太過駭人, 沒人敢太大聲說話去觸紀行的眉頭, 畢竟他們隻是過來湊熱鬨的, 貴族之間也是會有爵位區分,也不是誰都能像伯納那麼直接的和元帥夫人碰一下子的。

紀行微垂眼眸, 對他們的話一句沒落的納入耳中,但是此刻他並沒有發作,反倒是一腳踩在了伯納身上!

看著伯納以為外物重擊而抻直的脖頸,以及口中不斷嘔出的鮮血, 紀行道:“活著就吱一聲,不說話我可找人把你埋了。”

伯納本想裝死到底,以後再找紀行算賬,卻沒想到紀行根本就沒給他以後這個機會,他當即睜開眼睛,顫抖著手抹掉嘴邊的血,磕磕絆絆的說:“你……你敢。”

“你可以試一試。”

“你——啊!”

伯納氣勢洶洶的話語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整個人被紀行一隻手拎著脖領拽起來,正好卡著嗓子的位置,能讓他呼吸不順,卻也不至於活活勒死。

伯納猙獰的張大了嘴,試圖呼吸,口中的血液摻著唾沫從嘴角滑落,看起來分外惡心,紀行一巴掌扇過去!

‘啪!’

“給我咽了。”紀行鳳眸一瞥,“敢弄臟我的手,舌頭給你拔了。”

伯納瞬間合上嘴巴,艱難的吞咽,速度很快,足以看出他心裡的恐懼。

這人是在說真的。

他不是在開玩笑的!

見伯納這麼聽話,紀行倒是露出惋惜的表情。

看的伯納心裡跳的更快了,他稍作平複,問:“你、想乾嘛?”

紀行淡漠的眸子中異樣情緒翻湧,像是卷著灰塵的淩冽寒風,醞釀著更大的災難。

“你輸了,該兌現賭約了吧。”

“什麼賭約?”伯納說完便是一愣。

——你要是輸了,跪下給我磕頭叫爸爸。

——你要是輸了,就跪著走遍操場一圈,同時大喊賀向淵是你爸爸。

這兩句話莫名浮現在腦海之中,分外清晰。

伯納從未想過自己會輸,會在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omega手裡輸!

前提如此,他自然也沒認真記住紀行說的話。

但是現在,他不但輸了,反而還輸的徹底,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尊嚴被踩在地上一點點碾碎!

他伯納·布利斯路從未如此丟人過!

一時間羞恥和惱怒湧上心頭,伯納氣急敗壞的喊道:“你做夢!”

與此同時他開始奮力掙紮,拚命扭動的身軀落在紀行眼裡那簡直就是蛆蟲成精了一樣,惡心的緊。

伯納見自己掙脫不開,便乾脆張嘴——吐口水!

混著血水的涎水噴出,紀行快速撒手後退,外套手臂上還是不小心粘上了血水。

“夫人!”諾蘭驚嗬一聲上前,“您沒事吧?”

在諾蘭眼裡,紀行打伯納可以,伯納傷害紀行那絕對不行!

紀行搖了搖頭,瞥了一眼伯納。

伯納落地踉蹌幾步,在其他人的扶持下站穩,見紀行正盯著外套上的血水,他哈哈大笑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跟老子逗!彆說這個了,老子就是現在讓你跪下給我舔鞋,你也得乖乖跪下感恩!懂嗎?!平、民!”

紀行充耳不聞,收回視線忙活著自己的事,他緩緩脫下外套,內側在外,將弄臟的那一麵裹在裡麵,雙手扯著外套拽了拽,手感不錯。

伯納囂張的笑意頓了幾分,紀行的舉動讓他有些看不明白,然而這人隻是重複的將外套折起來然後再展開,最後似乎是煩了這從始至終毫無改變的動作,直接扯著一邊外套撕開,將兩塊破碎的外套係在了一起。

“嗬,撕碎了顯得自己可憐一點,然後跑回去跟賀向淵告狀?哭唧唧的說:人家剛來學校第一天就被欺負了,人家不想上學了,嚶嚶嚶?——哈哈哈,傻·逼!”伯納惡意模仿著惡心的嬌柔聲,把自己逗得大笑不止。

紀行抬手推開諾蘭,拿著衣服過去,“你確定要違約嗎?”

伯納不屑的‘呸’了一聲,“就憑你這種賤民,也配和我立賭約?”

紀行點了點頭,也不欲廢話,直接將衣服甩了出去!

伯納下意識抬頭,想看看紀行到底要乾嘛,下一刻,紀行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剛才那件衣服也在同一時間落下,“你——”

他剛開口,紀行一手刀劈在喉嚨處!

伯納乾嘔一聲,所有想罵的臟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紀行用衣服將脖子纏了一圈!

同時,紀行一腳揣在伯納膝窩,伯納猝不及防的栽倒跪下,然而脖子上的衣服卻沒有放鬆,這樣一來,他直接被半吊著卡住喉嚨!

伯納雙手死死扣著脖子上的衣服,試圖為自己爭取一絲氧氣。

看著伯納的模樣就像是溺水的人奮力掙紮想冒出水麵,睜圓的雙目已經隱隱充血,口中更是不斷有血湧出。

紀行見狀,隻是對著自己的衣服歎了口氣,對付這種人浪費了自己一件外套,真是不值得。

伯納幾乎窒息到翻白眼,他見自己的手無法撕開衣服,便揮動著雙手試圖去抓紀行。

紀行躲了兩下,最後乾脆嫌煩,左右手直接用力一掰——!

‘哢吧’

脆生生的響動,聽的在場所有人遍體發寒。

伯納也在一瞬間挺直了身子,“啊啊啊!紀行你不得好死!你這個卑賤的平民!你——”

伯納氣勢洶洶辱罵仍覺不夠,紀行卻鬆了手上攥著的衣服一頭。

鬆開的一瞬間,伯納由於慣性的麵部朝下倒了下去。

“噗……咳咳!”倒在地上,伯納咳出血來,大口呼吸卻險些被自己的血嗆到,氣的他想罵人,一開口卻又是一口血。

不等伯納恢複,紀行重新撿起衣服的另一邊,又撕開一部分加長了這條有些抽象的繩子,這次加長的高度正好是他可以直立著身子拉著走。

紀行試著拖著人走了兩步,伯納直挺挺的趴在地上,手臂被紀行折斷,但是他的腿還是掙紮著可以移動,但是也沒辦法隻依靠雙腿的力量站起來,為了不讓臉部著地,伯納咬著牙憋紅了臉也要抬頭,紀行見狀,倒是也沒有為難他什麼,隻說:“什麼時候你學會說了,我就放開你。”

“我呸!你個賤·人!”

“嘖。嘴真臟。”紀行從不會將這種隻會打嘴炮的廢物放在眼裡,但是叫多了也會讓人覺得厭煩,這樣想著,紀行蹲下身子,用銀針劃開伯納頭上的小半頭發,在他驚恐的目光以及憤怒的喊叫當中,找到自己需要的那個穴位,直接刺了進去!

細針入肉沒什麼感覺,但是伯納卻仿佛能感覺到頭頂被刺破的劇痛!

那一瞬間的痛苦席卷全身,仿佛過電一樣,但更多的又像是有上千數百根針紮在他身上!

疼到極致,張大了嘴甚至都不能發出一聲痛呼!

雙腿無意識的抽搐,褲子不知什麼時候濕透,伯納咳了兩口血出來,直接倒在了地上。

麵部和地麵近距離接觸,伯納沒有暈過去,能明顯感覺到地麵上的砂石與自己臉部摩擦所產生的細小疼痛,但是他已經沒力氣掙紮了。

諾蘭見紀行似乎要走的意思,問道:“夫人,你要去哪啊?”

“操場。”紀行踢了伯納一腳,“帶他去履行承諾。”

諾蘭瞬間明白了紀行是什麼意思,連忙跟了上去。

圍在這一群人,此刻也沒一個敢站出來幫伯納說話的。

主要他們的身份地位還不如伯納,此刻伯納被紀行按在地上摩擦,誰敢出來?

他們真出來了那不就和送菜沒什麼區彆嗎!

可是又不敢走,走了伯納日後發難,受苦的還是他們。

走也不是,看也不是,弄得他們都快為難死了。

早知道今天就應該隨便找個借口搪塞,不過來就好了。

諾蘭看著這些主動給紀行讓出一條路的學生,不由得冷笑,一群看碟下菜的,伯納也真行,隻怕這次一大半貴族都被他叫過來了。

這就是奔著賀元帥夫人來的。

一群廢物,能不能進軍校還不一定呢,還有臉在這叫囂。

紀行一路拉著伯納走到操場,他之前來過一次,對軍校內部還算比較熟悉……最起碼知道操場的位置。

路上碰到不少湊熱鬨的,學校門口發生那麼大事,肯定大家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隻是看有沒有膽子吃瓜。

顧焱一早就聽到風聲,要不是還在進行日常訓練,都跑出來……看戲了。

他作為為數不多的,軍校裡知道紀行是什麼實力的人,他一點都不覺得那些個貴族養尊處優廢物貴族是紀行的對手,就是一群隻訓練幾天就膽敢對外宣稱自己是從小訓練的精英,算個屁啊。

不過現在過來,好像還是趕上最後吃瓜了,紀行拉著伯納繼續走著,地上留下一串帶血的印記。

顧焱走過去和紀行打了聲招呼。

紀行顯然還記得他。

顧焱看著後麵那半死不活一動不動的伯納,主動提出幫忙,“夫人,我幫你吧。”

看樣子紀行是想把人拉到操場上走,按照約定那也得是走幾圈,到時候紀行還是拉著人那可就太累了。

紀行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拒絕,“行。”

剛才諾蘭也提出要幫忙,但是剛走沒多久,紀行還不沒遛夠,眼下也快到操場了,交給顧焱也可。

紀行直接走上旁邊坐著的高階台階,看著操場下麵顧焱一圈一圈的拉著伯納走,到後來,伯納的力氣應該是恢複了,可這個時候,即使是沒有紀行那根針輔助,他也是站不起來的。

諾蘭跑出去買了一大堆零食,都是和上次差不多的種類,開學第一天遇到這種事,夫人心裡肯定不開心,於是諾蘭試圖用零食來讓夫人高興起來。

裡麵還很貼心的準備了一包消毒紙巾。

雖然剛才動手都是隔著東西,但是難免會覺得手上有些……不舒服。

紀行用消毒紙巾來來回回擦了幾遍,才感覺沒了那些血腥氣,但是還是吃不下什麼東西,看著下麵顧焱拖著伯納一圈一圈的走,也算是舒緩心情。

為了保證訓練不出錯,操場每晚都會有一個固定時間自動清掃,留下血跡也不怕,輕鬆清除。

然而,還沒等走幾圈呢,就有人找上門來。

對方直接走到顧焱那邊,文質彬彬的似乎說了些什麼,顧焱隻是隨意地給出一個表情,話都沒多說直接拉著伯納走了,對方見狀還想追,顧焱直接跑了起來。

對方怕事情越來越嚴重,這才沒繼續追趕,轉而是找上了紀行。

和伯納比起來,這個顯然是上過貴族的禮儀課,駐足在紀行麵前,先是抬手抵住胸口微微欠身,一頭金發隨著他的動作自肩膀滑落,他的瞳孔也是金色的,隻是看起來很是單純。

紀行對此沒有任何回應,男人薄唇微抿,收回動作,說:“賀夫人對嗎?我是帝國十三皇子諾艾爾。關於伯納的處罰,我希望您能下令停止,私刑是不符合我們帝國法律的。即使你是元帥夫人也不能隨意觸線。”

十三皇子?

紀行挑了挑眉,暗道現在帝國皇位爭奪看來還是不怎麼劇烈,這種傻白甜放到古地球九子奪嫡,隻怕都活不過第一天。

紀行不畏懼皇權,但也不想招惹,他淡淡道:“我隻是讓他履行賭約,他自己不肯說出那句話,那就彆怪我要他命。”

“可是伯納已經傷的很重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我過分?”紀行看著諾艾爾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他帶著眾人在軍校門口堵我,他不過分?”

“可……”

“伯納親口立下賭注,輸了之後言語侮辱,拒絕履行賭約,他不過分?”

“但……”

“一個alpha貴族當眾挑釁平民omega他不過分?”

“……”

這三句話下來,饒是諾艾爾想幫伯納說話,也說不出口了。

可是看著伯納那副淒慘的模樣,諾艾爾又呐呐道:“那你給他點教訓就行,又何必這樣做。”

紀行見這人就跟傻白甜聖母病發作的腦殘一般,乾脆說道:“在這件事情中,我才是受害人,並不是因為我顯得強勢,我就不是被害的那一個,我這隻是反擊。”

簡單來說,他打了我一巴掌,我多打了一個回去,就有聖母婊衝出來說:你太過分了?

嗬。

顛倒是非黑白,純靠他們一張嘴。

諾艾爾還想說什麼,但是紀行耐心耗儘,“再廢話,我把你踹下去跟他一起。”

諾艾爾張了張嘴,顯然是因為這件事而感到不憤,但是礙於紀行的目光,他還真就沒敢出聲,諾艾爾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的想著,這個omega怎麼這麼凶?

諾艾爾一慫,彆的貴族頓時慌了,他們把諾艾爾找來就是主持公道的,這種事肯定不能鬨到學校領導那邊,隻能找一個同時新生而且身份高貴的人來解決,可沒想到,這才幾句話,諾艾爾就慫了?!

那他們不是白忙活一場了!

期間有人是真怕伯納秋後算賬,便主動站出來說:“紀行,你這麼做,就不怕賀元帥知道以後,回來收拾你嗎?”

紀行淡淡回懟:“你這話敢跟賀向淵說嗎?”

貴族一噎,他要是敢跟賀向淵說,早就跑去打小報告了,怎麼可能還在這跟紀行墨跡。

紀行見狀正想乘勝追擊懟回去,那邊顧焱在下麵喊:“夫人!伯納說他肯履行賭約了。”

紀行走到欄杆邊上看了一眼,伯納被顧焱翻過身,仰躺在操場上,麵部血肉模糊,看樣子傷得很重,但也不過就是醫療艙幾小時的事,隻是現在的伯納似乎沒有力氣喊出那句話。

“把他拖去醫務室。”紀行斟酌再三,還是決定等伯納好起來,再重新開始履行賭約,要不然,那細若蚊呐的聲音誰聽得到。

一些貴族為了表忠心,連忙七手八腳的下去幫忙,顧焱見沒有自己發揮的餘地,便把破碎的衣服丟到伯納身上,扭頭朝著紀行跑來。

顧焱之前被紀行打了一次,手法乾脆,當時沒反應過來,不過後麵就一直在想那,什麼時候有機會和夫人同台對戰,眼下紀行都來軍校了,對戰這種事肯定也被提上日程。

不過眼下還是先把夫人安置好才是,“夫人,你帶行李了嗎?我送你回宿舍吧。”

紀行說:“沒帶。向淵說帶行李會被沒收,我就沒拿。”

諾蘭瞥了顧焱一眼,這小子跑來搶活,“你去忙你的吧,夫人這邊有我。”

顧焱對上諾蘭的視線,梗著脖子說:“我也可以跟著啊,我也會照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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