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來吧, 這件事急不得。”賀向淵也是倉促之下才找到這些信息。
也多虧了上一任君主到最後已經無暇顧及彆的事, 這些資料自然也沒有銷毀,全都堆積在資料室。
有空還得把資料室收拾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更多的被壓製的內部消息。
“你睡吧,我去找爸爸問問。”紀行斟酌再三, 還是打算找紀初聊聊。
這件事隻有紀初最有發言權,他們不管說什麼都是猜測, 還是問當事人來的快一些。
賀向淵想了想,覺得紀初也不太可能因為這種事教訓紀行一頓,便同意了, “去吧, 有什麼事記得找我。”
“好。”說著, 紀行就要掛斷視訊。
賀向淵連忙在他關閉前補充, “記得待在酒店那也不許去。”
“知道了。”應了一聲後直接掛了視訊。
在後麵圍觀聽了全程的單悸忍不住八卦道:“我靠,你爸夠牛·逼的啊。”
又是間諜又是實驗,這精彩的一生也是絕了。
而且紀初本人也有點傳奇色彩的意味。
當臥底什麼消息都沒帶回來, 這是不是也在作死。
講道理, 即使真的沒有什麼重要線索, 那隨意給兩句話模糊一下現實也行。
可紀初什麼消息沒給,直接被當時的君主給製裁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對聯邦那邊的鐵籠伸不出手, 還是真的找到了什麼至關重要的線索又因為紀行父親的原因沒有用上。
這些是就顯得很有推敲的意味。
紀行在手環上尋找這紀初的通訊號碼,聞言笑著斜睨了他一眼,“你這話敢當著爸爸的麵說嗎?”
頌歌作為一個對賀向淵恐懼到骨子裡的人,還敢八卦上他爸爸了。
“那當然不敢。”頌歌敢作敢當, 這種小事沒什麼不可承認的,“我相信你是不會把這個八卦的問題告訴紀初叔叔的。”
再說了,他不是也敢在背後八卦賀向淵嗎?
碎嘴而已,他們不會放在心上的。
紀行笑著搖了搖頭,告狀確實是不會,正說話間通話也接通了,對麵的紀初似乎早就預料到紀行會給他發來視訊,正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紀行原本氣勢很足,在這種眼神之中莫名又開始心虛了。
明明什麼都沒做,一個眼神就讓他心虛成這個樣子。
不愧是當年能在聯幫臥底的omega。
父子之間的聯係是最為密切的,隻一個動作他都能猜到紀行在想什麼,他說:“賀向淵都跟你說什麼了?還有什麼不知道想問我的就直說了吧。”
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紀行要是真想知道那他直接說了就是,也省的這倆孩子為了這點破事胡亂猜疑搞的皇宮不寧。
紀行抿了抿唇,決定還是從最基礎的問起,“我父親是聯邦的人嗎?”
“是。”
紀行:“是誰?什麼身份叫什麼?長什麼樣子?”
“……查戶口嗎寶貝?”紀初倒是沒想過紀行的注意力會放在這些沒用的地方,本來以為會扯上聯邦和帝國當年的關係呢。
“問點重要的。”紀初想了想關於對方的準確身份還是沒有直接告訴他,“這件事之後,你們肯定會見麵的,到時候能不能發現對方的身份就看你們。”如果不會見麵,那也不用再有牽掛。
紀行問出那些話以後就知道自己在說廢話,但是真正想問的糾結半天卻說不出口,半晌他深吸一口氣,迎著紀初狐疑的目光說道:“爸爸你知道他是誰,為什麼不去找他呢?”
“找他?”紀初指尖一頓,拿起水果刀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削了一個蘋果,水果刀在指尖翻轉最後‘唰’的一下刺入桌上的梨,紀初往後靠了些,淡淡的說:“我是臥底,他也知道我是臥底,我又拿什麼去找他?”
他要是去了跟叛國有什麼區彆?對方也未必會接納他。
“可是他一直在找你啊。”紀行依舊不理解說:“你在陷入實驗的那段時間,還是他主動停戰。”
這樣算來,那個人應該也挺在乎爸爸的。
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打擊敵國的關鍵時候收手。
從現在的角度看來,之前的那場戰役確實是可以決定帝國的存亡的。
而當時的君主就用一個簡單地報紙消息便挽救回了帝國。
這怎麼算都是一筆不虧本的買賣,但是買賣成立的前提確實那個人對紀初的在乎。
而且還是不確定當時紀初的情況,隻簡單一句就給打發了,能坐到這個位置的人又不會是個傻白甜,彆人說什麼他就信,可偏偏他父親真的相信了,而且還退了兵。
講道理,如果他站在紀初的角度,可能真的會回去找他。
紀初沉默的吃著蘋果,有點後悔自己一開始說的大話,這孩子滿心想的都是八卦,正經事沒問一句,就差往紅娘那邊進化了,總感覺再聊下去話題會越來越偏,紀初不想把父輩的感情史透露出來乾脆說:“我們之間的事比較複雜,但是你放心,真的發生危險,他也會保護你的。”
紀行無奈道:“爸爸你在轉移話題。”
紀初挑了挑眉,靠近視訊屏幕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寶貝,你偷偷從帝國跑出去這件事賀向淵決定怎麼懲罰你了嗎?”
紀行:“……”
“要是他懲罰不到位,爸爸可就親自動手了哦。”
紀行:“……”
“嗯?說話。”
“說是禁足。”紀行回答後突然感覺有哪裡不對,明明是自己在問紀初,莫名就被人反客為主的壓了一頭,紀行當即坐直了身子,“我們在說爸爸和父親的事。”
“大人的事小孩彆八卦。”
紀行:“???”
紀行咬牙:“爸爸剛才讓我隨便問。”倔強的像是在反抗說話不算話的大人。
“爸爸讓你彆亂跑你聽了嗎?爸爸讓你照顧君主起居你做到了嗎?”
紀行:“……”
大人根本不講道理!這是在偷換概念
“在心裡說爸爸壞話呢吧?”紀初狠咬了一口蘋果,眉眼含著溫柔的笑意,隻是說出來的話卻半點和溫柔不沾邊,“你應該慶幸現在結婚了,要不就你現在這麼熊,我不把你關在小黑屋裡揍一頓都對不起你。”
頌歌在後麵完全看戲,從來沒見過紀行被懟成這個鬼樣子啊!
雖然作為紀行的朋友這個時候發出這樣的感歎有些不太好意思。
但是真的是——太、爽、了!!!
以往都是紀行懟彆人把彆人懟的說不出話來。
現在眼睜睜的看著紀行吃癟,頌歌都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了。
太刺激了!
“沒事就早點睡,彆老八卦大人的事。”紀初準備掛斷之前淡淡的補了一刀:“這麼好奇家長的事,不如自己生個孩子當家長。”
視訊裡的畫麵一黑,紀行半天沒反應過來。
明明是你讓我問的,我問了你又生氣!
還用大人的話懟我!
紀行咬牙,找機會再紮他一針,哼!
“紀行你也彆太生氣,哈哈哈,紀初叔叔也是……也是擔心、哈哈、你啊。”頌歌想勸他,結果手搭上去剛一開口就笑的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實在是太逗了啊!
“我說不過我爸爸我還打不過你嗎?”紀行狐疑的看著頌歌,“眼下就我們兩個人,我生氣了肯定要拿你撒氣,你在笑什麼?”
頌歌:“???”
小蝴蝶突然就有點茫然了。
“誒不是,我就笑笑……”
紀行可不管那麼多,“給你兩個選擇。”
“什麼?”
“一,人形1v1。”
頌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瘋了嗎?你讓我四肢我也打不過你啊。”
“二,獸形陪我玩一會。”
頌歌:“……我們來1v1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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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的時候,紀行一邊吃著饅頭片一邊用治療儀給頌歌治療傷口。
傷口不大,就是小片的淤青。
頌歌咬著雞腿小聲啜泣,“我說我不跟你打,非得打,看你給我打的,太欺負人了。”
不僅胳膊上有淤青,就連大腿和臉上都有。
紀行吃饅頭片聽了這話差點噎到自己,“我都沒動手,你自己腳滑把床掀翻了砸在下麵的,怎麼能怪我呢?”
當時的情況雖然危險了些,但是紀行也不是在後麵死命的追,剛對了一招頌歌不由分說扭頭就開始跑,他也很無奈啊。
頌歌抵死不認錯,“那你不追我能跑嗎?”
紀行歎了口氣,“是是是。”
“下次你再這麼對我,我就去告狀。”
紀行:“告狀?”
“對!”
‘唰’
頌歌:“!!!”
“等,等一下,我開玩笑的,哈哈哈,你說說這好不好笑,你被……咿啊!”
頌歌在治好了身上淤青以後,因為嘴欠成功收獲了一枚紮在腦袋中央的銀針。
頌歌坐在床上抬眼看針,“為什麼這根針看起來要比那些牛毛針粗?”雖然視線重疊有些搖搖晃晃的,但是還是能看出和那些牛毛針的不一樣。
紀行正在數著自己這次帶過來的還沒來得及用的針,聞言道:“我感覺你喜歡。”
頌歌憤憤的咬了一口饅頭,“就欺負吧。”
紀行挑了挑眉,不可置否。
頭上的銀針其實可以起到養氣血的作用,給頌歌紮了一會就拔下來了。
紀行清理乾淨銀針說:“還有幾個小時向淵應該就到了,休息一下出去接他。”
“君主不是讓你一直待在酒店,那也不許去嗎?”頌歌晃了晃腦袋,感覺有些許輕盈,“你還是彆亂跑了。”
“沒事,隻是出去接……”
‘轟隆隆!’
隨著一聲巨響,腳下站立的地板開始劇烈晃動。
“怎麼回事!?”頌歌當即站起來搖晃兩下,一把拉住紀行往外走,“是地震嗎?”
“不,不太像。”紀行皺著眉,嗅到了在空氣中硝煙的氣息,“快走。”
來不及多想,紀行直接拉著頌歌往外跑。
為了安全沒有乘坐直達電梯,而是走的樓梯。
一路飛奔到後麵頭頂的石塊飛快墜落‘劈裡啪啦’的一頓亂響。
值得慶幸的是,房屋的整體並沒有倒塌,隻是掉落下不少碎石。
紀行護著頌歌一路下來被砸了幾下,不太嚴重,隻是手上有些顫抖使不上勁。
“還好嗎?”頌歌十分擔憂的拖著他的手,即使是有支撐點紀行的手還一直在顫,外麵看不出有什麼問題,連點皮外傷都沒有,把碎石和塵土打掃掉沒有任何痕跡。
紀行搖了搖頭,感覺不到太過於劇烈的疼痛,可能是剛才用力過猛才會這樣,“沒事。”
頌歌看著著急,乾脆說:“咱們先去醫院。”
突然,從上麵飛過一架戰機,就在他們頭頂懸浮在半空中不動了。
擴音器加大了聲音的倍數喊出來說:“都站著彆動!”
頌歌充耳不聞,還是想帶著紀行離開,紀行卻隱約意識到不對,一把拉住他,輕聲說:“彆亂來。”
“可是……”
紀行:“安靜。”
機械的聲音再次響起:“下麵的omega聽好了,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老老實實的跟著走,大家相安無事,要是不走,可彆怪我們手下無情。”
在這個酒店裡居住的人不少,因為剛才的晃動現在所有人都跑了出來,圍繞著酒店站著。
聽了對方的話,大家都是一臉茫然的神色不知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