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行可沒那閒功夫把他安置好, 直接順著門縫走了進去, 還不忘關上門。
門口雖然很小,像是一個單人間的臥房門,可以進到裡麵才能知道什麼,什麼叫做真正的世外桃源。
地方很大, 一條大路走到頭的那種,進去就是完整的路線, 但是左右的牆壁上輕輕一推是可以感覺到能推開的,應該就是這樣穿插著彆的路線。
值得一提的是,裡麵沒有任何人指引, 純粹是看你自己的想法走。
想來也是, 能來這種地方的應該也都是內部人員, 自然不需要什麼指引。
紀行想了想, 乾脆摸索著最近的一扇門走了進去。
和剛才空曠的走廊比起來,這裡就顯得有些擁擠,而且不斷哄響的重金屬音樂也吵的人腦仁疼。
紀行蹙起眉頭, 酒吧嗎?
門的隔音很好, 聲音全部隔絕在裡麵, 紀行順著邊緣走過去,穿過擁擠的人群, 紀行始終屏息,鋪天蓋地的煙酒味他有點受不了。
眼見著貼邊走到門口,肩膀上卻被人搭了一下,紀行驀地回頭一把掀開他的手臂。
“嘶……怎麼動手了?新來的?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居然敢對我動手?”
紀行瞥了他一眼, 耀眼的七彩燈光亂晃他根本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隻是隱約能看到一個輪廓,而且這人禿頂的那一塊實在亮眼,好像燈光在上麵蹦迪一樣。
對方自己喝了口酒,晃晃悠悠的朝著紀行伸出手,調侃著說:“長得還不錯,哥帶你出去吧,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你進來準是讓人給騙了。”
紀行略一遲疑,淡淡的說:“好啊。”
在無儘澎湃的音樂之中,紀行這兩個字意外的清楚,就著閃爍的燈光紀行也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遲疑。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不等他說話,紀行直接拉著人往外走,“走啊,你要帶我去哪我都跟你去。”
男人被動的讓紀行拉了一大斷距離,跟著走了幾步狼狽的摸了摸脖子,“你……你是omega?”
“不然?”紀行挑了挑眉,“沒見過這麼漂亮的?”
男人:“……”
紀行早就受不了這裡的聲音了,乾脆什麼也沒說,拉著他先出去,在安靜的走廊裡問他:“你要帶我去哪啊?”
男人陷入長久的沉默,誰帶著誰啊?
男人狐疑的問:“我怎麼感覺,你挺期待的呢?”
“確實。”紀行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朝他招招手,男人不明所以卻下意識的俯身……
突然!
男人猛的站直了身體,繃緊了脖子,眼見著上麵青筋凸起,而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的最後一點已經沒入其中,連一個肉眼可見的傷口都沒有。
“帶我去找司令。”紀行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他拍了拍手用著近乎冷漠的聲音說:“微型炸·彈的爆炸時間是由我掌控的,不想死就聽話。”
“嗤。”男人嗤笑一聲,聞言往後一靠,後腦勺低著牆壁借力,銀針在血肉中遊走的感覺是在可怖,但是即使是這樣,他也不可能這的把紀行帶到司令麵前。
男人說:“想見司令,要等傳召懂嗎?”
“見他需不需要傳召我不知道,但是你見閻王確實是不需要傳召了。”
“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
相較於對方的急促,紀行要淡定的多。
從剛才一進去這個人的視線就一直在他身上,紀行可不信什麼一眼就盯上他作為獵物的一見鐘情。
在舞池中央不跳舞,反倒是在發現他以後一點點蹭到邊緣最後直接下來故意撞上他。
這一切顯得刻意而又隨意。
好在紀行對這種視線比較敏感,要不然還真可能被他的‘隨意’給糊弄過去。
“我就想見一下司令,你帶我去又不會怎麼樣對不對?”眼見著這人都要被自己氣的憋過氣去了,紀行隻能放棄氣人的想法和他講道理,“我是司令的迷弟,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能和司令見麵,你就當圓了我當粉絲的心?”
“司令叫什麼?”
“……”
我看你這是在為難我小貓咪。
“嗬。”男人冷笑不語。
紀行乾脆把身上帶著的針都擺出來,當著他的麵數數。
男人見狀喉結上下微微滾動,不知道是恐懼那些針的作用還是對數量的害怕,他不動聲色的動了動指尖,“不管你是什麼原因進來的,現在出去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
“好吧,既然你不肯讓我去……”紀行無奈笑了笑,“你彆怪我手下無情。”
“你想乾嘛?!”男人大喝一聲,“這裡都是司令的人,你殺了我你——唔唔?!”
看著領口解開的第一枚扣子,男人豁然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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蔥白的手指正了正領結,劃過額間碎發,十分隨意的戴上帽子遮住小半張臉,紀行抿了抿唇,有些懊惱的說:“這件衣服有點大了。”
男人:“!!!”
男人躺在地上,雙手被捆的結結實實的,嘴裡也塞著布,支支吾吾的一頓蹦躂就跟那鯉魚被人從水裡抓出來垂死掙紮的樣子一樣。
紀行瞥了他一眼,“彆亂動你還能多活一會。”語畢他就重新打開酒吧的門,正要進去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你叫什麼名字?”
“唔唔!”
“算了。不重要。”
“嗯!?”
紀行感覺就看著這人的態度也不太可能告訴他真話,乾脆不問了自己回去問。這人一看就是常年混跡在這的,問問酒保服務生什麼的也能套出來不少話。
裡麵的燈光本來就刺眼,有些黑的地方連五指都分不清,帽子遮住了他全部,彆人也分辨不出這套衣服的臉有沒有換了什麼人。
紀行走到吧台邊上,壓低了嗓子製造出一種粗糙的感覺,“老樣子。”
“好嘞青哥。”酒保脆生生的應了一句,然後轉了個花樣開始調酒。
酒保調酒的間隙問道:“青哥今天沒去找司令啊?”
“嗯。”
酒保搖了搖頭,“這種事去的太勤了也不好,聽說之前幾個去司令在的包廂都被趕出來了,還有一個是直接丟出來的,那可憐樣,衣服都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