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偶甩著長尾巴從育兒倉的門口出去纏住賀向淵的手腕, 往裡拽了拽。
賀向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雖然他也很想進去湊一窩,但是身形上的大小差距,賀向淵很無奈道:“我進不去。”
小布偶翻了個身看他,“喵嗚~”
“你們兩個在裡麵正好, 我進去就會擠了。”賀向淵以為是他不懂什麼意思,複又解釋了一遍。
小布偶想了想, 看著已經閉上眼睛的小煤球緩緩起身,小煤球迷迷糊糊的晃了晃小腦袋,抬頭被爸爸的長毛遮住視線, 他舔了舔毛, ‘嗷嗚咪呀’的叫著, 之後便躺下去睡了。
“咪。”小布偶站在邊緣, 張開兩隻前爪,圓溜溜的湛藍□□瞳一瞬不眨的看著他。
賀向淵頓了頓,“你跟寶寶玩, 我回去等你。”
“咪呀。”小布偶堅定地不動。
賀向淵見狀便把他抱了起來, 輕輕揉了揉他背上的毛毛, “我現在要出去處理一些事情,你確定要跟著我?”
小布偶趴在他手臂上, 繼續用尾巴纏繞著他的手臂,“喵嗚!”
賀向淵笑了笑,便帶著小布偶一起了。
育兒倉的溫度都是智能恒溫的,小煤球並沒有注意到小布偶的離開, 自己抱團睡得也很安穩。
賀向淵以為紀行不讓紀初把孩子帶走,是想跟孩子在一起,所以才偷偷把人帶過來,現在看來,比起小煤球,他是不是……更黏自己一些?
想到這,賀向淵咧開的嘴角都合不攏了。
小布偶感覺到這人手臂的顫動,抬頭看了他一眼,小肉墊在手臂上踩兩下像是在詢問怎麼回事,“咪呀?”
“沒事。”賀向淵把小布偶捧高一些親親,現在的小布偶已經不掉毛了。
小布偶有些惰的不想動,可能剛生完孩子消耗太大懶得動,趴著也不再有大一些的動作,而是一直甩尾巴。
賀向淵見狀問他:“肚子疼不疼?”
小布偶搖了搖頭。
正在這時,迎麵看見單悸走過來,微微欠身行禮後道:“君主,人已經帶來了。”
“嗯。”賀向淵溫柔的撫摸著小布偶背上的軟毛,神色微冷,眸中隱隱透露著殺意,“去看看。”
單悸:“是!”
紀行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乾脆趴著睡覺,睡不著也閉目養神,反正不摻和這件事。
隻是當走到房間以後,聽到對方的聲音,紀行還是沒忍住睜開了眼睛。
小布偶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趙義鞍?”
此刻的趙義鞍神色狼狽,衣衫破損不說身上還沾著許多血跡,麵上青紫一片,腫的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手臂雙腿也以一種正常人不可能做到的姿勢彎曲。
紀行隻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賀向淵的事他不會插手,全權讓賀向淵自己解決就是。
賀向淵就喜歡他這種公私不分的樣子,換了誰不得嚷嚷一句他心狠手辣,說趙義鞍可憐,紀行根本問都不問。
單悸把人丟到地上,已經氣息奄奄,眼瞅著就要斷氣的人,硬生生的抬起頭,他咧嘴笑了,口齒之上滿是鮮血,他卻混不在意,隻是咽下一口血氣說:“帝國有你這種君主,帝國將亡!帝國將亡啊哈哈哈哈!”
“我要、看著你一步一步走向滅亡。”
“你會害了所有人的!”
單悸驟然上前一腳踩在趙義鞍的胸口。
“呃……咳咳!”
單悸抬頭看向賀向淵:“君主,需要……”
賀向淵搖了搖頭,動作悠閒宛如在皇宮後花園喝下午茶,遠不是在陰暗的牢房裡麵對著半死不活的罪犯。
賀向淵淡淡的問:“蟲族最近很亂吧。”
“你——”趙義鞍豁然睜大了眼睛,半晌,他一掃臉上驚愕的模樣,低下頭悶聲說:“蟲族的事難道不應該是你們這些上層人士解決的嗎?關我一個平民什麼事?”
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隨意且無所謂,但是落在賀向淵耳朵裡會延伸成什麼,他就不得而知了。
賀向淵一句話定性,“如果不是,怎麼會冒險過來拿a3?”他既然敢說,既然敢動手抓人,那必定是有證據而為之。
趙義鞍冷哼一聲,“堂堂帝國君主,就因為我對貴族不恭敬而把我抓起來肆意折磨,這難道就是你口中的貴族不應有太大實權嗎?嘴上說著嫌棄,實際上還不是手捧著?有你這種是非不分的君主,帝國將死!”
賀向淵衝單悸抬了抬下顎,單悸瞬間會意,打開手中的瓶子灑在了趙義鞍的身上。
“這是什麼?你以為你這麼折磨我我就會屈服嗎?你做夢,你……”趙義鞍氣勢洶洶的話卡在喉中半晌沒能吐出,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他自身產生的變化他自己自然是最清楚的。
見他沒了聲音,小布偶也狐疑的看著他。
隨後就見趙義鞍扭曲的四肢隨著時間的變化一點點恢複正常,直到愈合,紅腫的傷口也跟著消了下去。
各種不可思議的變化都在趙義鞍的身上緩緩發生,直到他恢複正常,就好像從未受過傷那樣的正常人。
趙義鞍早就看傻了,賀向淵見狀淡淡的問道:“你夢寐以求的a3,喜歡嗎?”
“嗤。我又不是為了這個來的。”趙義鞍嗤笑一聲盤腿坐下,似乎被挑出自己長久以來隱藏的一切從而放棄掙紮,“皇後早產並非我意,我隻是想讓你注意到我,關於帝國建設我可以提供有效幫助,當時見你要走我有些著急了才會那樣,那畢竟是我見到你的唯一機會。”
趙義鞍參加綜藝的名額都是自己爭取來的,為的就是見賀向淵一麵。
結果心急還真是吃不了熱豆腐,把事情搞成這樣,趙義鞍自己心裡也在懊惱。
賀向淵對於他態度的轉變毫不意外,在他一手掌控的帝國之中,他可以快速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不然你以為,在害的皇後早產以後,你還能活到見我一麵?”
賀向淵說:“單悸。”
“是。”單悸上前把趙義鞍拉起來,一語不發的帶著人走了。
“君主這是什麼意思?”趙義鞍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是賀向淵接下來的態度倒是讓他有幾分看不懂。
“什麼意思?”單悸想了想說:“大概就是你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吧。”
趙義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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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行一直等著他們走出去才問道:“不是說我不算早產嗎?”
“一開始不知道,後來查了身份發現是蟲族,就乾脆捉拿審訊一條龍了。”可以說,‘早產’隻是一個查他的契機,一個看起來跟正常人一樣的蟲族,任誰也不會發現他是個蟲族。
賀向淵一開始以為這人隻是想在他麵前露個臉,太過急切於表現,顯得有些急功近利比較讓人反感。
結果後來一查才發現,這是個蟲族,那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當所有數據完善,確定這人沒問題以後,賀向淵今天才會過來,一旦確定他是蟲族高層,那趙義鞍絕對無法活著走出皇宮。
小布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趴下不動了。
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