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窗簾遮的嚴嚴實實, 聯邦第一軍校學生宿舍的床都是加寬的雙人床, 隻是與尋常家中的材料相比會脆弱的多,‘嘎吱嘎吱’的聲音不斷響起,仿佛虛弱的支撐正搖搖欲墜。
薄被之下,一隻手搭在床邊, 驟然攥緊了手指,死死扣著床褥, 手背上青筋凸起,修剪精致的指甲仿佛將被褥撕扯開。
突然,另一隻大手抓著他的手腕直接將那隻手拽了回來。
“……你、唔!”
“學長。”
少年沉穩的嗓音像是巨蟒纏繞在身上漸漸收緊阻遏呼吸, 聽到這個聲音, 紀初呼吸一滯, 黏膩的感覺牽扯起渾身的顫粟。
“嘶——”巨蟒吐著信子。
“不要!”
一聲短促急躁的驚呼聲後, 屋內再度歸於平靜,無人開口,隻時不時的傳來一些壓抑的喘·息, 以及無法抑製的呻·吟。
光風霽月, 驟雨初歇。
紀初平躺在床上, 身上搭著薄被擋住其中光景,頸肩之上滿是吻痕渾身酸痛的可怕, 即使之前麻痹全身的感覺散了,手臂也無法挪動,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一樣。
很累,想閉上眼休息, 但又怕,自己這一閉眼,再也醒不過來。
或許他剛才稍眯了一會,睜開眼睛奧古斯特就不見了,這或許是他逃跑的最好機會。
但是……
紀初嘗試著抬起手臂,身上壓著的薄被仿佛千斤重,半晌,稍稍抬起的手臂無力垂下打在了床上。
房門打開,奧古斯特緩緩走進,臉上仍帶著那溫柔的笑意,坐到床邊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醒了?”動作輕柔至極仿佛像是與親昵的愛人交換晨間親吻。
紀初稍稍彆開臉,警惕於男人的靠近。
奧古斯特手上一空,麵上表情也是瞬間凝滯,旋即他又展顏笑著,兩指掐著紀初的下顎硬生生的將人麵上扭轉過來。
“學長這是怎麼了?”
“剛才不是挺開心的嗎?”
紀初閉上眼睛,啞著嗓子道:“要殺就殺,我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依靠這種手段想讓他說出帝國的消息,絕不可能。
“都已經完全標記了,學長何必說這麼絕情的話?”奧古斯特見他一副隱忍赴死的模樣心下覺得好笑。
紀初充耳不聞,隻當聽不見。
奧古斯特見狀也不急,站在床邊,緩緩伸手抵在他頸間,掌心扣著纖細的脖頸緩緩收攏五指……
“呃——!”紀初豁然仰頭,左右掙紮著想要避開,卻像是獵人手中的兔子,拚命努力也無法逃脫死亡的歸宿。
胸腔裡最後一絲空氣消失殆儘,眼前甚至出現一片花白。
奧古斯特見狀驀地抬手。
急促的呼吸間仿佛嗆了一口氣,紀初狼狽的呼吸著。
奧古斯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落在他肩上的淤青有了些許觸動,“有什麼想說的嗎?”
“咳咳、咳咳咳!”
“我再問你話。”
“你……唔!”不等紀初開口,奧古斯特一把捂住他的嘴。
隻聽外麵傳開電子鎖開門的聲音。
“紀初!我給你帶了食堂超好吃的燒鵝!快來吃呀!”
舍友渾然沒意識到裡麵發生了什麼。
他興致勃勃的推門而入,“紀——”話音戛然而止,舍友茫然無措的看著奧古斯特,“你是誰?!”
扭頭看見床上的紀初,懵的不是一點兩點啊。
“你、你們……?”
奧古斯特若無其事的抬手,“挪貝斯學長,你好。”
“你好。”挪貝斯艱難的扯出一個微笑,隻是這個笑容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哭,“你們在乾嘛啊?”
奧古斯特眸色一沉,在挪貝斯看不見的地方那個摩擦著掌心的刀片,“我……”
突然,奧古斯特手腕被人抓住,他下意識的藏起刀片,低頭看去,正巧與紀初四目相對。
挪貝斯看著兩人之間莫名的氛圍撓了撓頭,軍校生的直覺告訴他這倆人絕對有問題,正要開口卻聽紀初說:“他是我的alpha。”
聲音很低,還沙啞著給人一種疲憊的感覺。
挪貝斯豁然睜大了眼睛,“你的alpha?”
奧古斯特說:“對,我跟學長在一起了。”
說著,他坐到床邊,將紀初半摟著抱起來,薄被仔仔細細的遮掩完全。
“那你們剛才在……”挪貝斯無奈捂臉。
這還不明顯嗎?
他還在這問什麼問呢!?
“對不起打擾了。”挪貝斯對自己剛才莫名的危機感感到悲哀,這都是什麼啊!
人家正經戀愛怎麼被我看成了案發現場?
呼……太嚇人了。
“我先走了,吃的放客廳,你們記得吃。”說完,挪貝斯連忙跑了,順手還將門關上。
下次他進門,一定在敲門以後裡麵有人回應了才進去!
‘砰’的一聲輕響,房門自動落扣。
紀初掙紮著想坐下去,奧古斯特裹緊薄被止住他的動作,“你在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