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問他:“你受傷了?”
奧古斯特晃了晃手,“劃了個小口子。”傷口在他麵前一閃而過,隨後就聽見奧古斯特問:“哥哥這是在關心我?”
紀初抬手要抓他,被奧古斯特躲開,“哥哥這是……”
“閉嘴。”不等奧古斯特說完,他一把抓住他的手,仔細一看,上麵確實隻是一個小口子,就像是用刀不小心劃了一下,不深,可能流血也隻有一點而已。
奧古斯特見他低著頭不說話,某種蘊藏著怒意看向一旁的老吳,說話的語氣卻輕鬆隨意,“這有什麼好看的,哥哥累了吧,坐下休息一會,等時機到了我們就可以走了。”
紀初依舊沒有說話,他直覺感覺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但是奧古斯特不主動說,他一時半會也發現不了什麼,隻是他能確定,因為他的莽撞,導致奧古斯特被盯上。
看樣子現在不僅僅是被盯上,奧古斯特已經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海斯曼家族的風口浪尖上。
他想道歉,可仔細一想,這件事的開始難道不是奧古斯特莫名的舉措讓他不得不采用這個極端的方式嗎。
事情是一個輪回圈,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起點。
錯沒錯,誰也說不好。
反正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
饒是如此,紀初還是有些緩不勁來,他不信奧古斯特會對他那麼好,亦或者說,他不信會有人對他那麼好。
他在這世界上孤身一身舉目無親,如若不然也不會主動來聯邦做這個臥底。
可是現在……
奧古斯特隱忍多年,一直沒有暴露,卻為了隱藏他的身份主動將問題攬過去,導致現在的一切。
紀初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件事。
奧古斯特似乎看出紀初糾結的情緒,他繞過去麵對麵的將人摟在懷中,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不是你的錯。”
說話的同時,他看著那邊站著的三個人,看戲跟個電燈泡似的閃爍著,努力證明自己的存在感。
那三人一瞬間慌亂的不行,左右推搡之後轉身進了浴室。
那是一個單獨的小房間。
奧古斯特說:“如果不是我突然出手嚇到你了,你也不會這樣。”
隻是……他當時沒辦法啊。
他不確定紀初會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如果換了彆人一刀了結乾脆利落,但是發現他的人是紀初。
後來知道紀初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他心裡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免有些遺憾。
如果你說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順的……
最後他還是將紀初變成了自己的人,因為紀初的心思他明白,如果不能完完全全成為一條戰線上的人,紀初早晚都會反水,在合適的機會為自己創造更便利的條件。
奧古斯特不想有朝一日和他站在對立麵,乾脆如此。
紀初第一天傳消息出去,攔截的時候動靜不小,奧古斯特真的是生氣。
這種消息,如果是以前的線送出去,他順著幫一把也就出去了,結果是一條全新的線,他們是硬生生從聯邦數據化管理庫中把這條消息拽出來的。
饒是反應速度夠快還是被抓住了尾巴,隻是不足以定罪。
這無疑是叛變。
奧古斯特尋常處理這種事的手段,無一例外,拖出去認了這條消息,然後在審訊室裡度過餘生。
可紀初不行。
他在用手銬的時候都會仔細觀察著邊緣會不會傷到他,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可能親手把紀初推出去。
但也要給他個教訓。
電流不會傷害到身體,但是也會難受,讓他知道難受,聯想到審訊室裡的電·椅他就會害怕,那個東西可是要比他用上的凶狠得多。
已經打定主意的他關閉了所有監控設備以及錄音設備,連門都沒忘記鎖上,就怕有人在他動手的時候突然闖入。
可在看見紀初緊張的神情時他還是沒能按下去。
不輕不重的給個警告這件事就算到此為止。
其實,他對紀初挺無奈的。
真的動手怕傷到他,可是紀初顯然是站在自己對立麵對自己抱有警惕的,如果他不強勢一點,紀初會走,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他好不容易將紀初攏入懷中,又怎麼會輕易放手。
紀初推開他坐到床邊,“之前的事暫且不提,我們現在……”說著話,紀初突然眯起眼睛,一把拉過奧古斯特的手臂。
手背上沒有什麼,但是剛才一閃而過的紅……
紀初抓著奧古斯特的手腕反過來,果不其然在上麵看到了一條明顯的紅線。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