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見, 紀初的概念還很模糊, 當他不自覺的走到裡麵,一個算不上大的單人間牆壁上掛滿了他的照片,各種角度,甚至包含正麵, 第一眼看的時候給人一種四目相對的感覺,這種照片是怎麼拍出來的紀初想不到。
這個場景他甚至完全沒有印象。
除了照片, 還有各式各樣的海報一樣的東西。
刻意放大了一張他微笑的側顏照。
這個照片他有記憶,那時候他似乎剛來聯邦沒多久,維持著溫柔的人設, 他身邊站著的就是挪貝斯, 隻是現在這個海報裡並沒有挪貝斯的存在。
也不知道奧古斯特是怎麼想的, 拍了一個和他視線落點對視的照片, 硬生生的把兩張拚湊成了一張。
整體看來紀初有些無奈,能p圖又何必偷拍呢。
隻是如此的話,紀初沒看見那種照片倒有些慶幸。
真要是看見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奧古斯特。
左邊的櫃子裡擺滿了手辦一樣大小的娃娃, 無一例外, 都是他。
紀初深吸一口氣,覺得心下有些驚駭, 這些照片的存在他沒有半點察覺。
臥底做到他這個份上……但凡奧古斯特想把他身份捅出去,他也待不到現在。
紀初感到幾分窒息,這種被人監控著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奧古斯特的性格更是像是密不透風的牆, 將他牢牢地四麵包在一起,讓他喘不上氣。
而且……他的身份,注定不能回應奧古斯特什麼。
“哥哥,你在做什麼?”身後突然傳來聲音,紀初楞了一下,扭頭看去就見奧古斯特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男人領口散亂,身上的扣子崩了兩顆隱約能看見其中線條。
見他看過來,奧古斯特隨手攏了一下領口,見無法恢複原樣,乾脆扯了扯,敞開了襯衫。
紀初淡淡道:“意外看見的。”
“哥哥喜歡嗎?”
“……”
喜歡嗎?
喜歡你像個變·態一樣偷拍我?
還是像什麼**一樣做我的手辦?
一時間,紀初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在想什麼?”
紀初的沉默讓奧古斯特皺起眉頭,似乎很是不爽的模樣。
“沒想什麼。”紀初捏了捏眉心,“事情解決了?我們先走吧。”
“不急。”奧古斯特關上身後的門,‘哢噠’一聲落鎖的響動,讓紀初心下一突。
“你乾什麼?”
“你。”
奧古斯特言簡意賅,話音剛落便站在了紀初麵前。
“等一下,你精蟲——唔?!”
靠在櫃子邊上。
看著因為櫃子不穩而晃動的其中手辦,紀初眉頭緊蹙,緊咬牙關避開視線,卻被奧古斯特強硬的按著他看。
奧古斯特抽空扶了一下即將摔下來的手辦,反手將紀初撈起走到一邊的照片牆上繼續。
施加在靈魂上的壓迫感,渾身忍不住的顫粟,和那張海報上的自己對視一眼,紀初恍然有一種快散架的錯覺。
一直如此,直到他意識模糊,緩緩靠在了男人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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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紀初再睜眼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學校宿舍。
身旁的男人坐在床邊看他,似乎和第一天沒什麼兩樣,但是帶來的威懾力卻遠沒有之前讓人感到害怕。
奧古斯特見他醒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說:“哥哥,你睡了好久。”
“我……”剛一開口,紀初被自己沙啞的嗓音嚇了一跳,喉嚨裡乾澀且仿佛有一團烈火在其中燃著,他有些難受的蹙起眉頭道:“我怎麼了?”
“你感冒了。”
在星際時代,感冒這種病症都算不上是病,用治療儀隨隨便便掃一下就能恢複健康。
但是奧古斯特沒有這麼做。
感冒發燒並不至死,和治療儀的輻射比起來,倒不如等著感冒自愈。
而且……
這樣的紀初,看起來十分柔弱。
隻有這樣的紀初才不會跑。
才不會有要離開他身邊的想法。
他給紀初為了一些消炎藥,也用了退燒貼,之後就隻需要等著紀初慢慢醒來就好。
會難受是正常的。
奧古斯特倒了杯熱水,兌上常溫水直到水變成正好入口的溫度,他才小心翼翼的將紀初扶起來,“喝口水吧。”
溫熱的水泛著幾分甜味,潤潤喉他又重新躺了回去。
“哥哥。”
“安靜。”
“……”
在那以後,紀初好像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頭痛的難受,渾渾噩噩的不知自己身處何處。
但是他在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到身側的床墊動了動,應該是有人出去然後又回來。
雖然睡了,但是紀初還是很不舒服。
自己不知道躺了多久,皺著眉睜開眼睛。
奧古斯特坐在床邊沒注意到他,男人的注意力全都在手環上,紀初見狀莫名憋著一口氣。
他會變成這樣百分之九十都是奧古斯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