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坐著等了一會,見詹東傑抽完煙把煙頭扔掉後,喬梁才道,“詹東傑,這下咱們可以好好談了吧?”
“喬大書記想跟我談啥呢?”詹東傑淡淡道。
喬梁瞅了眼桌上的談話記錄,隻見談話記錄上仍是一片空白,不由道,“詹東傑,你也進來好幾天了,怎麼,你是一點都不打算配合?”
“喬書記這話說的,我敢不配合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都落到你們手上了,要殺要剮還不是你們說了算,借我幾個膽子也不敢不配合嘛。”詹東傑戲謔道。
“詹東傑,你說話沒必要陰陽怪氣的,對你的處理處
分,是組織紀律和法律法規說了算,我們可沒資格對你又殺又剮的,你這時候還耍這種口舌之利就沒意思了。”喬梁目光淩厲,“你要真想爭取寬大處理,就好好配合。”
“寬大處理?”詹東傑撇撇嘴,“我都沒犯什麼錯,爭取啥寬大處理?”
“詹東傑,你這會還狡辯?”喬梁拍了拍桌上的案卷,“這上麵記錄的都是你的違紀證據,你到現在還抱有幻想?”
“喬書記,既然你們都有證據了,那還問我乾什麼?你們依法依規處分我不就行了?”詹東傑神色桀驁,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嚴重懷疑你們的證據是偽造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詹東傑,你說的話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們還能偽造證據誣陷你?”喬梁氣得一樂。
“誰知道呢,指不定就真有這種事,也有可能是有人要打擊報複我呢。”詹東傑嘀咕道。
聽到詹東傑的話,喬梁臉色黑了下來,特麼的,詹東傑這叫抽完煙後就配合談話?靠,這貨分明是在耍他們,剛剛王小財說的沒錯,對方這姿態分明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壓下心頭的怒火,喬梁坐了下來,麵對麵盯著詹東傑,“詹東傑,你以為你在外麵的所謂靠山,還能撈你出去?”
詹東傑目光微微動了動,同喬梁對視著,沒有吭聲。
“怎麼,被我說中了?”喬梁繼續追問道。
“喬書記,話可都是你說的,我啥也沒說。”詹東傑哼了一聲。
“你沒說,但不代表你心裡不是這麼想。”喬梁提高了嗓門,“詹東傑,我現在可以明確告訴你,你不要抱有任何僥幸和幻想,這次沒人能撈你出去,你不好好配合,到時候可是罪加一等。”
“喬書記,我好歹也是在體製裡乾了二十多年的人了,你覺得你這樣嚇唬我有用嗎?”詹東傑平淡地說道。
“到了這份上了,你還覺得我是在嚇唬你?”喬梁道。
詹東傑避而不答,反而道,“喬書記,你們談話審訊的那一套話術對我沒用,我勸你們還是彆白費功夫了,反正我該說的已經說了,我沒啥問題,你們要是覺得我有問題,那你們就根據你們查到的證據,對我做出處分嘛。”
尼瑪,這貨到底是有恃無恐,還是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喬梁盯著詹東傑,心裡忍不住暗暗罵娘,碰到這種滾刀肉,連喬梁都覺得頭疼。
盯著詹東傑看著,喬梁突然道,“詹東傑,我被查酒駕那晚,是誰授意你臨時安排的查酒駕行動?”
喬梁這話問得極為突然,詹東傑愣了愣,臉色變幻了一下,旋即道,“喬書記,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晚的查酒駕無非隻是我們局裡安排的一場正常行動罷了,喬書記是不是想多了?”
“詹東傑,我敢這麼問你,你以為我會啥都不知道?”喬梁冷笑。
“那喬書記都知道些啥?”詹東傑眨了眨眼。
喬梁咬牙切齒地看著詹東傑,這貨是個老油條,而且心理素質極好。
就在喬梁和詹東傑談話時,另一場談話也在徐洪剛的市長辦公室裡進行著。
此刻,徐洪剛在和鄭世東東拉西扯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後,裝著不經意的樣子說起了詹東傑的事,“世東同誌,詹東傑的案子查得怎麼樣了?你們紀律部門這事搞得盛郴同誌意見很大呐,說你們不尊重他這個市中區的書記,往大了說,你們這是破壞班子的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