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吳惠文也並不是反對葉心儀,隻不過她心裡更傾向於選一個老成持重的人來接任鬆北書記一職,不過這次發生這樣的事情,或許吳惠文也真有可能改變主意。
喬梁輕點著頭,他無疑是很反感論資排輩那一套的,但吳惠文有她的考慮,喬梁能理解吳惠文處在那個位置上必須考慮得多一點。
“老弟,你這個時候從市裡趕過來,應該還沒吃晚飯吧?走,晚上一起去喝一杯。”耿直拉著喬梁道。
“耿兄,沒問題,你先去飯店,我進去看望一下心儀同誌。”喬梁笑道。
“對對,都忘了你還沒進去看望心儀同誌呢,那我先去飯店點好酒菜等你。”耿直道。
耿直說完先行離去,喬梁看著耿直離去,然後也換上消毒衣進入ICU病房。
醫院的ICU病房一天通常是隻能進去探望一次的,但葉心儀身份特殊,來探望葉心儀的也大都是乾部,醫院這邊除非是必要,否則也不敢硬攔著。
從昨晚做完手術到現在,還沒有完全過去24小時,但葉心儀的恢複還不錯,相關的身體監測指標也都比較平穩,不過因為戴著氧氣麵罩,葉心儀也沒辦法說話,看到喬梁進來,葉心儀隻是衝喬梁眨了眨眼。
兩人彼此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往往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喬梁此刻隱約能讀懂葉心儀的眼神是在告訴他不要擔心,一時間竟是萬分後怕,昨晚,如果葉心儀沒能從鬼門關拉回來……喬梁想到這種可能,心頭一顫,特彆是看到葉心儀這會還插滿了儀器躺在病床上,莫名感到心疼,眼眶紅了起來。
轉過頭,喬梁抹了下眼角,不想讓葉心儀看到自己的樣子。
整理了下情緒,喬梁換上一副笑臉,在病床旁坐下,道,“心儀,你好好休息,等你出院了,我請你吃燒烤,我記得你上次說你很久沒吃燒烤了,有點想念來著。”
葉心儀沒說話,她也不方便說話,隻是怔怔地看著喬梁,喬梁說的上次,已經是挺久以前,也是喬梁和呂倩還沒訂婚的時候,此刻喬梁突然提起這個,葉心儀心裡充滿了難言的苦澀,她沒想到喬梁會還記著這事,其次,此刻的葉心儀再次在心裡產生了後悔的念頭,喬梁最後一次詢問她的時候,她如果大膽踏出那一步,或許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兩人靜靜地呆了一會,葉心儀不方便說話,喬梁也就陪著葉心儀安靜地坐著,隻要確定葉心儀沒事,喬梁心裡也就踏實下來。
約莫呆了十幾分鐘,喬梁想到提前去飯店等自己的耿直,就跟葉心儀提出告辭。
葉心儀注視著喬梁的背影,淚水悄然從眼角流了下來,時光沒辦法倒流,失去的也沒辦法再重來,剛剛麵對喬梁時,葉心儀一直在壓製著自己內心的情緒,她後悔自己之前沒有大膽踏出那一步,如果她當時少一些顧慮,答應了喬梁,或許兩人現在已經在一起。
但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葉心儀也不想讓喬梁知道她現在後悔了,所以她在喬梁麵前隻能儘量控製自己的情感。
此刻看著喬梁離去,葉心儀再次感受到了一股揪心般的痛,但當初是她自己變相拒絕了喬梁,如今再大的痛也得自己咽下去。
喬梁不知道葉心儀的想法,他看葉心儀已經沒啥大問題,可以說是心情大好。
來到飯店後,喬梁見耿直還帶了酒過來,不禁笑道,“耿兄,你今晚是要把我灌醉不成?”
耿直笑道,“這是我老家自釀的青梅酒,純天然又健康,請你嘗嘗,我現在也就隻喜歡喝這個,外麵的酒喝不慣。”
喬梁聽得一笑,“耿兄你這麼說肯定不會差,我還真得嘗嘗。”
兩人說笑著,耿直熱情請喬梁坐下,道,“看完心儀同誌,是不是心裡就踏實了?”
喬梁點點頭,“沒錯,看到她沒事,我這心頭的的一塊石頭也就落下了。”
耿直笑嗬嗬抬手點了點喬梁,“昨天在現場瞧把你給急的,說實話,我還真羨慕你們有這種友情,我要是沒記錯,你和心儀同誌是以前在報社工作的時候就認識了吧?”
喬梁點頭道,“沒錯,我和她是最早在報社工作的時候認識的,算是彼此見證了對方的成長。”
耿直微微點頭,“這很好呐,咱們體製裡難得有這種情誼,我這幾年越發有一種感受,隨著這官越當越大,越難交到真心的朋友,哪怕是以前的老朋友,也都慢慢疏遠了,哪怕沒疏遠的,關係好像也都變了味,少了些真情,多了些功利,唉,現實有時候真的是叫人無奈得緊。”
喬梁道,“耿兄,這其實才是社會最真實的一麵,古人說得好,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與人之間的往來,除了少數真情,更多的還是奔著利益,尤其是咱們頭上有一官半職,手頭有權,彆人看咱們就跟蒼蠅見著了肥肉一般。”
耿直搖頭笑道,“你這比喻有失偏頗,不過倒也是大差不差,行了,咱們還是喝酒吧,說起來咱們最近都忙於工作,倒是有些日子沒一起吃飯了,下次得抽空再組織一下,把孔傑和尤程東、孫永他們都叫上,大家再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