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到底是誰請客?”廉方指著同不日道。
同不日:“是浚寧王的侄子脫脫,前段時間入大都,按照太後的旨意,調控權由浚寧王暫替,那個時候,是脫脫和我對接的,他今日找我,說想請大伯您喝點酒,聊一聊。”
和裡互達又站不住了,跳出來道:“脫脫?”
“區區拱衛直都指揮使司副指揮使,就憑他,除非是浚寧王親自來請,否則不行。”
“少說兩句。”廉方拍拍桌子,嗬斥道:“那脫脫雖然年輕,但已經兼任多職,他剛從伯顏手中接過忠翊衛都指揮使的職務,論級彆,不比我低。”
廉方神色舒緩,道:“他說什麼時候?”
“就在今晚!”
和裡互達道:“姨丈,你不會真要去吧?”
“那伯顏剛犯了大錯,而且實力方麵遠不如燕貼木兒,咱們投靠他,那豈不是瞎弄嘛。”
“正因為他勢力比燕貼木兒弱,才有投靠的價值。”廉方道。
同不日一喜,道:“大伯,那我這就去聯係。”
話音剛落。
外麵又有人前來。
一個士兵跑進來,道:“都指揮使,這是宮裡送來的。”
廉方挑了一下眉毛:“拿來。”
他接過信件,仔細閱讀。
同不日等二人探頭,想看看內容。
良久後。
同不日道:“大伯,宮裡什麼消息?”
廉方輕聲道:“太後旨意,讓我等返回易州(現河北保定易縣),即日啟程!”
“吃了飯再走,也誤不了。”同不日道。
廉方麵色一正,拱手朝著宮中道:“我等是太後的人,奉太後的命令做事,豈能違背旨意,你二人速速去點召兵馬,一個時辰之後,便啟程!”
“還有,你二人告訴你們各自老鄉,就說廉方感謝厚愛,但太後旨意在此,不得不走,有機會再一起暢飲。”
和裡互達快速點頭:“姨丈,我知道了。”
同不日不解,還想要說什麼。
廉方抬手打斷,道:“按我的命令去辦。”
同不日懷著疑惑走了。
大伯前後為何會有如此變化?
等人離開之後。
廉方又拿出信件,喃喃道:“新皇尊稱太後為母後,這事有意思了......”
“太後的親兒子已死,現在,隻能依靠新皇。”
“新皇年少,也缺少親信。”
“除了太後宮殿侍衛,我是太後麾下唯一掌握侍衛親軍的人,換而言之,我是太後嫡係中的嫡係,那現在,按照太後和新皇的關係來看,我也是新皇的人啊!”
這也是廉方改變主意的原因。
現在才是真正的雪中送炭。
而且,光明正大。
任何人都不能挑出毛病。
哪怕萬一以後有事,被清算的幾率也非常渺茫。
廉方歎道:“太後英明啊,死了至親骨肉之後,還能快速地調整,找到新的出路。”
“幸好來的及時,否則真要去赴約,到時候被太後知道......後果不堪設想啊!”
廉方一臉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