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書閣。
大都著名的客棧之一。
菜肴多種多樣,號稱包羅萬象。
一間幽靜的包間內。
“重建奎章閣?”揭傒思脫口而出道。
康裡巎巎抿了一口酒,點頭道:“是,我已經直接將奏折遞交給了新皇。”
揭傒思下意識舔了舔嘴唇,咽了一口唾液,道:“子山兄,你這可真魯莽啊,萬一,再惹怒了朝中大臣,重建奎章閣的最後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現在,奎章閣是空殼子。
裡麵的諸多人都已經辭職,或者去往其他部門。
隻留下一個名義。
康裡巎巎沉聲道:“若不行,我就致仕,我就不信偌大的朝廷,容不下一個奎章閣?”
揭傒思深深歎了一口氣。
他的內心一點都不抱希望。
燕貼木兒仍執掌權利,豈能同意。
小皇帝年幼,又如何敢違抗。
但是,他的內心又有幾分期待。
他雖然年近六十,但是仍想要“進步”。
“希望有個好結果。”
“不說此事,我給介紹幾個人。”
“劉基,字伯溫,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後生。”
揭傒思指著坐在下位的劉伯溫。
下一息。
劉伯溫立即起身,連忙道:“晚輩拜見大學士!”
康裡巎巎微微笑道:“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禮,快坐下,我看了你的會試文章,其中關於春秋的見解,寫的很不錯,有幾句令人印象深刻。”
“噫!春秋謹華夷之辨,楚則中國之變於夷者,故上不使與諸華等,下亦不使與夷狄均,來則嘉其慕義而接之以禮,強則罪其猾夏而威之以刑,聖人之情見矣.....”
“襄三十年,?罷來聘,以報魯侯之朝,回視向日越椒之不書氏者,又何如耶?”
“楚國從剛開始不識中原禮儀,到最後學習中原文化,融入中原,最終,從夷變成夏,這就是我大元啊!”
劉伯溫再次起身拜謝。
他心中有些激動,來之前,揭傒思簡單為他介紹了康裡巎巎的大概職務,是如今大元有名的學士,若是有他推薦的話,那官路就要走得順暢多。
揭傒斯曾是藝文監丞參檢校書籍事,從五品官員。
而康裡巎巎是奎章閣大學士,正三品官員,掌管藝文監,是揭傒斯的直接上司,並且擁有直接向新皇上奏的權利。
加上其蒙古人身份,很受重視。
而如此大的學士,看過他的文章,表示讚揚,傳揚出去,對他有很大幫助。
劉伯溫一時之間,真有些情緒激動。
揭傒斯又介紹了其他幾位通過會試的漢人。
康裡巎巎一一點評幾句。
“這位是餘闕,字廷心,這位是......”康裡巎巎也向揭傒斯介紹自己帶來的人。
此次是小範圍的聚會。
元朝科舉本來就少。
而且,參加科舉一途的學子,不管是蒙古人、色目人,都基本是中下層人士,無法通過其他渠道做官。
因此,一旦中了之後。
各位進士立馬抱團,並且尋求前輩,舉行各種小範圍宴會,這個時候,什麼民族身份都不重要,隻有前輩與同科之情。
一旦為官之後,眾人互相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