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就見陶雲莉捂著左耳,鮮血順著她的指縫汩汩溜了出來。
她的腳邊,是一隻沾染了鮮血的人耳,耳垂上還帶著一隻月牙形的黑色耳釘,和她右耳上的耳釘剛好是一對。
“我的耳朵!蛇扯掉了我的耳朵!”
陶雲莉瞪著眼睛,看著地上那隻耳朵,麵色慘白,聲嘶力竭地嚎叫著。
一旁靠近院牆的大槐樹上,掛著一條碗口粗的黑色巨蛇。
是柳墨白!
巨蛇血紅色的豎瞳,冷漠地看向院子裡的人們,他吞吐著蛇信,發出低低的嘶鳴聲。
四周發出“沙沙”聲,很快院子裡就爬進來密密麻麻的各色小蛇,陶雲莉被嚇得當場暈了過去。
狹小的院子裡充斥著濃烈的蛇腥味。
幾乎所有的蛇都立起身子,像是隨時都要發起攻擊的樣子,朝著大伯一家吞吐著鮮紅的信子。
“嘶——嘶——”
雜亂的嘶鳴聲不絕於耳,大伯和大伯母兩人瞪著眼睛,不敢挪動一步。
這些蛇是柳墨白招來的,剛才如果不是他在,我極可能躲不過陶雲莉那一刀。
我朝黑蛇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心跳也緩了下來,然後再大伯和大伯母驚恐的視線下,鎮定地撿起掉在腳邊的水果刀,轉身往門外走。
蛇群紛紛給我讓出了一條路。
剛走出院子沒兩步,一陣涼風吹過,柳墨白淡漠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
“彆多想,我隻不過是路過,順手罷了。”
握著刀柄的指節緊了緊,我輕聲答道:“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