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我忽然明白了些什麼。
當年秦歌用邪術借走了我家的運。
大伯一家借著我家的運勢,在城裡開了幾家飯店。
這兩年又做起了建材生意,如今在城裡混得小有名氣。
僅靠飯店,他家每年就能賺百來萬,更彆說還有建材生意。
陶東峰夫妻二人好吃懶做,尚能借著我家的運勢積攢起家業。
更彆說我爸本來就勤奮踏實。
若我家沒有被借運,今日會是個什麼樣的光景?
我媽不會瘋。
就算我爸重男輕女,我也能安心念完高中,好好去上大學。
這不就是被換走了命格麼?
我暗自吸了口氣,岔開了話題。
“九兒,我得回去一趟,如果白爺回來問起我,你就告訴白爺,我回我奶奶家拿東西了。”
今天有人在廣場上做法事,村裡所有人都會去看熱鬨。
我趁機回一趟奶奶家,拿回自己的身份證。
塢頭村不是我的家......
等明天婚事結束,我和柳墨白商量一下,然後帶著身份證離開塢頭村。
我從白爺家出來,往村子中心走。
路過祠堂時,忽然後脖頸一陣發涼,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摸過一樣。
我心臟猛跳了一下。
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人和影子,我連忙加快腳步繼續往前走。
我很快忘記了祠堂門口的小插曲,隻當是自己太緊張導致的錯覺。
廣場位於村子中心,距離奶奶家有十幾分鐘的路程。
圓形的廣場上,有不少村民圍在四周。
我遠離人群,遠遠看到廣場中間正在搭台子。
台子四周掛了各色彩旗,應該是一會兒做法事用到的。
從昨天起,這個廣場就已經用來停屍體了。
現在屍體已經被轉移到一口口上過紅漆的石棺中。
這些人都是橫死的,按村裡的規矩,他們會被葬到無頭山的地仙洞裡。
村裡第一次辦這麼大的法事,幾乎全村的人都擠在了這裡。
能幫忙的幫忙,不能幫忙便在一旁看熱鬨。
我遠遠地站在人群後麵,壓低腦袋,準備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繞開廣場。
村裡人把我當克星,如今害人的活屍還是我媽變的。
我根本不敢想象他們會怎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