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說出這句話後,麵前猩紅的眸子深了深,柳墨白嗓音低沉,語氣裡帶著絲絲寒意。
“豈止是不關心,你忘記了自己有多殘忍......”
寒潭般的眸子裡,倒映著我迷茫的表情。
柳墨白說這句話時,眼神裡夾雜著一抹淺淺的恨意。
這抹恨意被他隱藏得很深,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心臟重重跳了一下,明明沒做錯什麼,但是在他說出這句話時,我心臟卻隱隱痛了一下。
不對,我明明沒有對不起他過,我到底在心虛什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定神看著麵前一臉陰翳的俊美男人,堅定道:“嫁給你以後,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起初嫁給柳墨白,是因為欠了他兩條命,我不得不嫁給他。
柳墨白一次次救我,給我溫暖,將我護在身後......
我對這個男人動了真心,又怎麼可能會對他做出殘忍過分的事情?
儘管我自認為從來沒有對不起柳墨白過,可麵前這雙沉沉的眸子,卻不像是在同我開玩笑。
若他說的那人不是我呢?
忽然想起當初柳墨白願意娶我,不過是因為我同他曾經愛過的女人很像。
這些日子的甜蜜險些讓我忘記了自己隻是一個替身。
我眼神縮了縮,語氣發澀。
“你剛才那些話所說的,是同我這張臉相像的那個女人吧。”
之前聽柳鉉說過,柳墨白曾經愛過喬家一位先祖。
可那個女人卻聯合張家人一起對付柳家。
在那場禍事中,柳墨白勉強保住了性命,卻承受了雷霆之劫、抽筋剝髓之痛。
喬家那位先祖對柳墨白何其殘忍,可柳墨白卻還是愛著她,百年後竟找了一個和她長相相似的替身......
我就是那個替身。
胸口一陣悶痛,如果不是柳墨白愛著那個女人,他不可能對我這麼好。
許是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柳墨白竟愣了神。
我抿緊嘴唇,在心中告訴自己:陶安染,你不應該難受的,難道人家一開始沒有告訴過你,你隻是一個替身麼?你要做的,是乖一些,扮演好那個女人。
既然是替身,就不該愛上柳墨白。
道理都懂,可若人人都能控製住愛欲,那世間又怎麼會滿地的癡男怨女?
濃鬱的藥香縈繞在鼻尖。
我吞咽下滿心的艱澀,唇角扯出一個僵硬苦澀的笑:“柳墨白,我是陶安染。”
掐著我下巴的手倏然收緊,疼得我眼眶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