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學家戴著五百度的眼鏡,由於鏡片過於沉重,鏡托將鼻梁兩側壓出兩個凹陷的坑。
他眉頭緊鎖,實在是不清楚這種構造的細胞屬於動物還是植物,沒有細胞壁,但是有個大液泡,葉綠體也非常明顯——不對啊,這種植物是有細胞壁的啊。
他感覺前半生的書都白讀了,遇到的樣本沒有一個是書上講過的。
用儀器分析了半天,儀器居然還炸了。
男人閉上眼睛,有點煩躁地將腦袋靠在椅背上,雖說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可這玩意兒,他一點都假設不出來。
青綠色的藤條抱團後把自己偽裝成人類的模樣,具有智慧,但喜歡食人。
這已經突破他想象的極限了。
而在植物學家背麵,躺在解剖台上的藤條人微微顫動了一下,它麵部的藤條開始緩慢遊走,有的假裝自己是血管裡的血液,按照固定的軌跡運動。有的,慢慢伸出體表,扣住解剖台的邊緣,再往下
玻璃容器的裡的冬青殘株曬了點太陽,積蓄了一丁點兒的能量,見狀,又開始哐哐撞玻璃,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喂,總長您好,哎,我這邊的進展呃,我這邊的進展不大,對,查詢了整個係統,都沒有發現和這種生物DNA類似的,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他接起內部電話,有些惶恐地回答。
一個項目長時間沒有進展,沒有收益,也達不到穩定人心的作用,作為BOSS,很有可能會把它切掉。
但那以後,植物學家的地位就不一樣了,他不再是那個可以整天渾水摸魚還被人尊敬的學者,隻是一個項目被切的失敗者。
說不定待遇都會下降很多
不,不行,他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與此同時,他的肩膀被小小地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