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巡邏隊後退一步,憤怒的人群就往前一步,成年人們終日壓抑的情緒似乎在這一刻得到釋放,一直把自己關在家中的人也走出房門,走到街巷中為素不相識的女孩發聲。
馬丁·尼莫拉曾寫道:“最後,他們奔我而來,卻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
不堅持真理,不維持正義,最終惡意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自會求助無門,默默凋零。
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傳音器曾將寒粟的聲音傳遍閱西基地的每一個角落,大家都無意間受到幫助。
而巡邏隊平日裡的不作為和生活的奢靡,早就激怒了所有人。
地上河一旦決堤,那將是無法管控的災難。
下午。
寒粟被釋放。
瘦弱的少女麵色蒼白,她走在寬闊的路上,路兩旁站滿了人,那一張張陌生的麵孔都很和善……
這個世界突然變得好陌生。
寒粟隻在基地監獄待了兩天不到,又挨打又沒飯吃,心理壓力大到能讓所有人崩潰。
下次,她大概不會再嘗試救人了。
寒粟這樣想著,已經變成漆黑的瞳孔裡滿是迷茫,似乎已經不適應這鋪天蓋地的光明。
夏櫟站在人群中間,她望著自己的外孫女,竟從對方冷漠茫然的神情中看到一絲成年人中了神經毒素後的消沉狀態。
或許,毒素隻是催化劑,是重壓將所有人逼成這個樣子。
老人站在光下,卻不敢去擁抱那個滿身傷痕的孩子。
白羽坐在屋簷邊,小心地收著自己的短腿,調整重心,避免摔下去。
她捏著用廢石料打磨的小黑瓜子吊墜,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小孩子想的淺,做事也不給自己留餘地,吃虧之後是進步還是一蹶不振,很難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