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黛雪那個喪心病狂的東西,一邊輸營養液吊著她的命,一邊又強製地給她的身體注入了一些含有咖啡因的讓人保持亢奮的藥劑。
她無法入睡,很難集中注意力,還要小心地不讓自己翻身,以免臟器移位。
安卿感到疲憊,她像是接連不斷地爬了好幾座山,又淋了雨,渾身每個器官都覺得疲憊。
吱呀——
地下室那扇門終於被推開,安卿的世界裡多了一線光明。
她勉強看清來者,突然瞪大眼睛,“是你?”
拿著電鋸的青年冷漠地看著這口“棺材”和裡邊的人,鏡片反射著寒光。
安卿想逃,可身上的導管過多,完全限製了行動,她默默蓄力,試圖躲避男人可能出現的攻擊。
但好在,青年隻是略一側身,“夏老師,她果然在這裡。”
白發蒼蒼的老者這才從暗處走出,“徐書,你先處理一下她頸部的芯片、右手腕的手環。”
“好。”
徐書放下電鋸,從背包裡取出一個小型工具箱。
“你還好麼?現在有哪裡出現劇烈疼痛的?”徐書邊切斷聯係,邊問道。
安卿明白對方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努力地揚起頭,扯出一個蒼白無力的微笑,“不疼,但是它們和我的聯係很深,幾乎都接在內臟上,要是,咳咳……”
安卿咳嗽起來,口鼻都溢出一點無色的營養液。
“我知道,安小姐,這個手術我二十年前做過,你不必擔心——先前,就有主體被克隆體反殺的案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