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碩大的臉冷不丁地湊近。
白羽可以看清他鼻子上的黑頭和毛孔溢出的油脂。
這些天她的視力越來越好,不僅可以分辨顏色,還能看清視野範圍內的東西。
要死嘞。
白羽抖了一下,點點頭,仔細辨彆了一會兒,但周圍很大一片區域都沒有人類活動的聲音。
她猶豫著,指出電流音相對較小的方向。
男人發動車子,就像瘋狂的賭徒,無條件地相信了一隻倉鼠。
車在相對潮濕的河岸邊艱難啟動,留下一串輪胎印。
車內一片死寂。
被注射鎮定劑的傷員的呼吸聲微不可聞,狸花貓和倉鼠也都乖巧如木偶,隻有少女時不時根據倉鼠的小動作,用標準的普通話指揮路線。
車輛漸漸離開茂密的叢林,開上公路的那一瞬,男人踩了刹車。
他解開安全帶,頗為煩躁地下車,拉開後排座位的門,將神誌不清的傷員扶到綠化帶邊,留下一瓶水和一小袋壓縮餅乾。
柏油路在炙熱的陽光下散發著難聞的氣味,男人做完這一切,後退了一步。
“我也有孩子……”
“我不能為了救你的妻兒,讓她置身於危險中……”
“馬路上車多,你向他們求救吧。”
也許,能遇上會伸出援手的人。
喃喃了一陣,男人上車,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這條公路應該是新的,氣味還很重,地麵非常平坦。沒有車轍,也沒有被無數車輛壓過後的裂痕和凹陷。
“你的小白還有點用,晚上給它縫個小座椅,按在你的安全帶上吧。”
男人的心情由陰轉晴,輕易擺脫了大麻煩,這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可倉鼠是夜行動物,它白天是要睡覺的。”寒粟不太讚同,“它們的壽命一般是2-3年,小白已經一歲半了,本來身體就不太好,要是生物鐘顛倒,很快就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