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寧死也不帶粟粟來我這兒。”夏櫟說著,上下打量了一回——傷口在腿部,做了簡單的處理,但病毒已經在頸部有了痕跡。
這樣下去,這個人變異的速度會比一般人快。
男人唇色發白,他艱難地呼吸著,“我不行了,照顧好粟粟……對不起……”
夏研究員突然覺得陽光有點刺眼,她有一根白頭發從帽子裡鑽出來,黏在眼角,牽扯出細微的癢。
有點煩躁。
明明她才是老人,居然被一個中年人托孤。
“我們現在還沒有疫苗,正缺一個可供研究實驗的行屍,風險很大,但你有一定的幾率能活。”夏櫟的防護眼鏡上起了一層霧,隔著霧氣看人,稍有不適,“當然你可以拒絕,防衛隊員知道什麼角度射殺你,你的痛感會最小。大家都是專業的。”
男人痛苦地閉了閉眼,他知道研究員都是怎麼對待小白鼠的——
開膛破肚,肢解,或者剝皮抽筋。
作為行屍病毒解藥的實驗對象,無非是不停地試藥……
“好。”他點了一下頭,意識開始渙散,視線裡出現密密麻麻烏黑發紫的血線。
早知道,就不去招惹那個行屍了。
夏櫟愣怔了幾秒,沒想到一向驕傲自大的女婿這麼快就向現實妥協,她不由得生出點敬佩之情,但隨即想到這個男人對她女兒做的事,臉色又沉下來。
半小時後。
灰白色的實驗室裡,一群年邁的研究員將實驗對象捆在解剖床上。
其中一個五十幾歲的教授拿著注射器,眼尾眉梢都是喜色,他笑著問道:“夏老師,你怎麼這麼快就找到還沒完全變異的行屍了?這太厲害了!”
夏櫟眼底平靜無波,不帶度數的鏡片反射著森冷的寒光,她淡漠道:“這是我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