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筒木的族地已經實現了所有族人都能夠居住在石屋裡的創舉, 而且每個家庭都擁有三到五名不等的奴隸, 奴隸則依附著他們為之服務的家庭居住。
因此在寬闊的石板路兩旁, 依次建著一層的石屋,石屋後跟著幾個小木屋。
巡邏的族人背著長/槍在已經有了雛形的“街道”上走來走去。
殷姝慢慢走過這一條貫穿族地的長街, 巡邏的族人向她崇敬地行禮,老人們特意從石屋裡走出與她笑談, 奴隸們真心實意地跪拜, 不過短短幾分鐘,殷姝的手中就攥滿了孩子們送來的小野花。
在這個炎熱缺水的夏天,可想而知這些孩子能夠找到野花花費了多大的力氣。
當然還有許多人送抹了蜂蜜的麥餅或者是淡酒的, 這些殷姝不會拿在手上,而是讓身後的人拿著。
她在大筒木的族地裡已經生活了十年, 當然不會沒有自己的班底。
在族內的事務處理、與外族的紛爭戰場上和祭祀醫療方麵她各有一個助手,兩女一男,這三人都是大筒木的族人,由她在九年前親手選出,調/教到如今已經有了深厚的默契。
在大筒木一族越來越興旺後, 她又挑選了幾個年幼的族人來輔助自己的助手,而近幾年, 殷姝開始啟用立了大功的年輕奴隸。
年輕代表著他們不會記得可能存在的仇恨,奴隸的身份讓他們被排擠,隻能夠全心全意追隨大筒木。
這不是說那三個助手和其他被挑出來的族人不信任流金姬, 恰恰相反, 他們對流金姬有著幾乎盲目的崇拜。
不過殷姝需要新的血液, 也需要讓自己身後的人能夠形成有益的競爭,並且她還需要為未來做一個鋪墊。
畢竟她的任務是“庇護萬民”,而不是僅保護大筒木一族。
“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一個香香軟軟的小身體撞進了殷姝的懷裡,緊緊摟住了她的腰。遠處還有幾個侍女慌慌張張跑過來。
殷姝將輝夜姬抱起,十歲的女孩已經有了一定的重量,不過這對殷姝來說不是問題。
流金姬驚喜地笑了:“輝夜,怎麼跑到這裡來找我?這幾天有好好完成任務嗎?”
輝夜等不及直接跑到大街上來找姐姐,流金姬索性就抱著小妹妹走過了剩下的小半條路。
“那些任務有什麼難的呀,我早就做完了,但是姐姐走了好久!”輝夜委屈道。
流金姬輕輕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啊呀,這一次的確是姐姐的不對呢,離開了七天都沒有先和小輝夜說好,但是這一次不是比較急麼,我們的人被扣住了,所以姐姐才會不告而彆。”
兩人已經走入了族長居住的宮殿,輝夜從姐姐的懷裡跳下來,更加委屈了:“最討厭姐姐這樣哄小孩子一樣了!每一次都是這樣子,明明已經說好了要陪我去狩獵的呀。”
她突然注意到流金姬手上顏色繽紛的一把野花,想也不想就把這幾朵花搶過來扔到地上:“而且還拿回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明明答應過我不收那些小孩子的東西了,姐姐最討厭了!”
流金姬看起來哭笑不得,倒是她身後一個乾練的白瞳女人笑了,她是負責族內事務方麵的助手,也兼職教導輝夜姬這:“輝夜姬大人可彆這麼說呢,流金姬大人這一次為了給您準備禮物,花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不然我們隻需要六天就能夠回來的。”
“是啊,那可真是很美麗又稀奇的禮物呐,沒有女人會不心動的。”另一個麵容溫和的女人也笑道。她是負責祭司祭祀與醫療方麵的助手。
這三位跟著流金姬九年了的族人在族內都有著不低的地位,他們因為都兼職教導輝夜姬,在輝夜姬麵前也是敢開玩笑的,族長也會給他們幾分尊重。
已經被勾出好奇心的輝夜姬低低“哼”了一聲,拉住了姐姐的左手:“既然姐姐這麼認真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原諒姐姐了,姐姐以後隻允拿著我送的東西!”
流金幫輝夜理這被風吹散的頭發:“既然輝夜都這麼說了,那我以後一定乖乖聽輝夜的話啦。”
這時候族長也走到了宮殿的門口,笑道:“流金,你回來了,來姆媽這裡。輝夜彆纏著你姐姐了。”
輝夜姬撅了噘嘴。
流金拉著妹妹走向母親:“姆媽,這一次我們也勝了,沒有人死亡,也沒有重傷的人。”
她口中的“人”,指的是大筒木族人和那些已經博取到自由身的前奴隸。
“我的流金是最好的祭司,也是最強大的戰士,神樹保佑我們大筒木!”族長大笑,連連說好。
殷姝朝身後示意:“姆媽,這一次我也給你帶了禮物。”
立刻有人用麻布捧著一條項鏈送上來,這一條項鏈上用網袋固定著大大小小的紅色石頭,這些石頭剔透豔麗,在火炬下發出耀眼的明光。
“這是我在新打下的部落邊發現的東西,我叫它紅寶石,看到它就想到姆媽,所以就做了一條項鏈。”流金一邊介紹一邊為族長帶上項鏈。
族長果然很喜歡,拉著長女絮絮叨叨地一起吃了晚餐。
天色已經很晚了,族長慈愛地督促著流金喝完湯後立刻去休息,並且拉住了輝夜姬:“輝夜,流金已經很累了,明天再去打擾你姐姐。”
輝夜姬這一次竟然很乖巧地應和了,族長欣慰地送她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