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鶩的教授用他的鷹眼死死盯著精靈, 毫不遮掩自己的敵意,仿佛精靈做了什麼萬惡不赦的事情。他的左手微微顫抖, 似乎被火焰燙過一般。
芙洛拉對他露出淺淡的微笑, 似乎在幾秒鐘前威脅他的人不是自己一般:“斯內普教授來此有什麼要事嗎?假如是來收取魔藥材料的話,那麼隻能給你一些龍血和骨刺, 如果要龍牙或者龍的指甲的話……那麼現在還不可以。畢竟這隻小龍還活著。”
溪澗上遊的樹蜂似乎聽懂了精靈說的話, 在金薔薇杖下瑟縮了一下。
龍的全身上下都是珍貴的魔藥材料, 從劇毒的龍血到堅硬的龍牙, 在一個正常魔藥大師的眼裡, 一條龍就代表著一個金礦。
當然了,銷聲匿跡已久的精靈對魔藥大師來說可要比仍然數量不少的龍貴重多了,純血精靈那就是魔藥原材料天堂, 混血精靈勉強算得上各色寶石交雜的大寶藏。
德國魔杖大師格裡戈維奇也曾數次來尋找芙洛拉,隻求得到她幾根頭發製作魔杖杖芯,雖然大師每次都無功而返, 但隻要芙洛拉發一封信, 他就能立刻跑到英國來。
在這個世界待了這麼多年,芙洛拉曾經乾死的許多黑巫師都是想來取她的血或者取她的命的。
雖然精靈自己也擅長魔藥,但她在對待其他魔藥大師的時候,態度就很差勁了。
“也許我的初衷的確是匈牙利樹蜂、但是格林德沃小姐, 告訴我你遇到了誰!”斯內普深吸一口氣,他的魔杖早就對準了芙洛拉, 看起來隨時能夠給她來一發阿瓦達。
芙洛拉不再保持臉上的微笑, 紫水晶一樣的眼眸在陽光照不到的深穀中幽幽地閃了閃, 她的魔杖也已經被收起來了,看起來無害而恬靜。
但是下一刻,她瞬間消失在原地,斯內普的石化咒也理所當然地擊空了。
“停下,教授,不要激怒我。”芙洛拉再次出現在斯內普的視線裡時,她已經緊貼著他站在他前方,精靈的手腕蘊含著巨大握力,宛如生鐵澆鑄一般壓在斯內普持著魔杖的手上。
“雖然我很看中責任與義務,但是我從來不會插手與我無乾的、你們人類的事情。至於我見到了誰……我想你應該也猜到了。”
芙洛拉並沒有太針對霍格沃茲的教授,她在斯內普耳邊輕輕笑了一聲,眨眼間已經回到了獅鷲身邊。
一直以來都溫柔而安靜的精靈在此時終於露出了一點惡劣的影子,她和神話裡的精靈,霍格沃茲的那個創立者之一截然相反。
後者是耀眼溫暖的晨光,前者是神秘嫵媚的夜晚。
斯內普額角已經流下了冷汗,他明白自己不是這個老怪物的對手,轉身望著獅鷲邊牽起裙擺的女人,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那麼德姆斯特朗學校的校長也該換人了。”
卡卡洛夫曾經也是食死徒,但是在戰爭結束後為了脫罪,他供出了其他食死徒的名單,是食死徒中的叛逃。
假如精靈遇到人真的是那個不可言說的人,那麼卡卡洛夫在德姆斯特朗當校長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芙洛拉翻身上了獅鷲,“德姆斯特朗的校長是誰都與我無關,我留在德姆斯特朗,也隻是因為對格林德沃家族的承諾。”
她朝著樹蜂伸出手,金色的薔薇手杖飛到她手中被收起:“既然已經痊愈了,那麼就跟我走。”
溪澗中外表狼狽的樹蜂顫顫巍巍爬起,它身上斷了許多骨刺也掉了很多皮,但是血肉都已經恢複完畢,乖乖地朝著精靈吼了兩聲。
獅鷲不開心了,撲騰著翅膀將芙洛拉帶上天空。
樹蜂緊跟著飛起,因為翅膀上的翼膜沒有恢複完全的緣故,飛起來還有些歪歪扭扭的。
斯內普站在山穀中,望著慢慢騰空而起的兩隻巨獸,它們一唱一和的吼叫仿佛幕布揭開前的前奏,預兆著疾風驟雨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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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禮堂中,男孩子們與女孩子們分彆坐在兩邊,禮堂的一頭擺放著一隻巨大的黃銅留聲機,喇叭花一樣的聲筒驕傲地揚起,管理員正調試這這隻巨大的留聲機,他的貓拿樂斯太太正趴在唱片旁舔爪子。
麥格教授站在禮堂正中央。
聖誕節即將到來,三強爭霸賽事的第一場與第二場賽事之間會隔著一個聖誕節,因此聖誕節舞會就成為了曆來的傳統,每一次都要三位勇士和他們的舞伴首先進入舞池跳開場舞,同樣的,高年級的學生們也能夠參加舞會,共度良宵。
不過今年的開場舞注定會有四對年輕人下場,麥格教授今天的目標就是教導大家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