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的世界是真實的嗎?
殷姝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
她的任務目標在不斷地變更, 而在任務中穿行的她也無數次更改了世界和時間線, 她的存在, 到底是必然還是偶然,白色立方後台中的無數備用世界又是怎樣的存在?
假如這一切是真實的,那麼她難道真的是這些世界的神靈嗎?
假如這一切是虛假的,那麼如此龐大多元的世界,與獨立自主的靈魂, 又是誰構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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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丹大學的畢業典禮隆重召開, 小蘭因為在學生會內任職,也是策劃方之一,園子和水鏡來幫她組織晚會, 。
畢業的學生們在典禮上穿著禮服,舉辦方同樣穿著正裝。
大禮堂被布置得隆重典雅, 即將畢業的學子們依次落座。
晚會的節奏把控得很好, 到最後許多學生們都流下了不舍的眼淚,小蘭兼任主持人的任務,一直等待在舞台邊, 園子陪在小蘭身邊,舉著配置豪華的相機不停地拍攝。
水鏡在完成了所有的任務後, 悄悄地離開了。
還有一個小時,一切都將結束,她將引來死亡或者新生。
她和小蘭園子的約定在後天, 後天她將對這兩位女孩開放梨院宅。
假如在任務結束後, 這個世界仍然存在的話。
水鏡登上了帝丹的後山。
這裡不是東京內最高的山, 但確實帝是丹周圍視野最好的山。
在這裡,整個帝丹能被儘收眼底。
係統的巨大版麵懸浮在水鏡身後,風格仍然是那種粉嫩花哨,上麵是清晰滾動的倒計時。
水鏡在夜風中靜靜等待著結局。
凜冽的早春寒風垂著她的裙擺,為了配合小蘭和園子,水鏡今天沒有穿著係統的禮服,而是穿了園子送的裙子。
山頂十分昏暗,水鏡的感知隨意地散開,整座山上都沒有人。
她身邊的空間突然裂開,藍染通過黑腔走到了山頂。
水鏡瞟了一眼倒計時:“你怎麼來了?”
“你要走了。”藍染說,“你在這個世界的人生也要結束了嗎?”
“你猜到了。”水鏡絲毫沒有覺得意外,藍染跟著她見過許多不同的世界,水鏡能夠得知的東西,他也推測得差不多了。
藍染笑了笑:“你從來沒有掩飾過。”
“無論是到達每個世界的目的,還是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限,亦或是你明晃晃的偽裝,水鏡,你的傲慢不會亞於任何人啊。”
“也許吧。”水鏡看著逐漸走進的藍染,“你是來告彆的嗎?”
“不。”藍染已經走到了水鏡的身邊,“你要回歸了吧,回到你的本源,成為真正的神明。”
“神明?你覺得我是神明?”水鏡問。
“這些世界,全部都能夠任由你的意誌發展,假如你不是神明,那麼你還能夠是什麼呢?失去了記憶後的神靈遺忘了所有,逐漸拿回應得的力量,而今夜,就是你回歸的時刻。”藍染看著山崖下燈火瞳瞳的帝丹學院,“真榮幸不是嗎?神靈曾降臨於吾身。”
天邊已將慢慢透白了,畢業晚會後再加上畢業舞會,水鏡脫身的時刻原本就晚,登後也花費了一些時間。而現在,第二天的早晨即將到來。
“既然不是告彆,你又為什麼來找我?”殷姝看著版麵上的數字。
藍染:“我來詢問你的名字。”
“鏡花水月不過是虛幻,我想知道你真正的姓名。”
名字是最短的咒,名字是獨立存在明證,殷姝有著這麼多這麼多的偽裝,但是她承認的隻有“殷姝”二字。
隻屬於她的“殷姝”。
水鏡看著藍染的雙眼:“我的名字就是水鏡。”
“水鏡,無姓。”
倒計時慢慢滾到了最後幾個數字,藍染雙眼中難掩失望。
天邊晨光越來越亮,水鏡的半邊麵龐逐漸清晰——那是她最初的模樣,黑發黑眸,純粹又冷淡。
倒計時到達了最後十秒:9、8、7……
藍染突然問:“那麼,你願意給水鏡加一個姓氏嗎?”
……5、4……
殷姝:“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