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道傷痕都是深邃的紅紫色,邊緣泛著血腥的暗紅,中間則是一片淤青,宛如一條條溝壑。
手臂上,繩索勒痕清晰可見,那是在長時間的捆綁下形成的深深溝槽,皮膚被無情地撕裂,露出鮮紅的血肉。
手掌用數顆釘子釘在十字架上,手指關節處,因反複的拷打而腫脹變形。指甲蓋全部被掀開,指尖滴落的血跡已經乾涸,凝固成了黑色的血痂。
腿部,更是慘不忍睹。膝蓋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血跡斑斑。
小腿上,鞭痕與燒傷交織,那是火焰與冰冷的鞭子共同留下的印記。
看著那熟悉的淡黃色旗袍,蘇寒顫抖著手撩開遮住臉龐的,還滴著血液的頭發。
看清臉龐後,蘇寒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道猛然攫住了他的心,仿佛有一雙隱匿的手無情地擰緊了他的心臟。
窒息的感覺襲來,他的鼻尖不由自主地湧上一陣酸楚,此人正是林婉兒。
撫摸著往昔清秀而聰慧的臉龐,現在鞭痕交錯,血液從傷口處滲漏出來,沿著臉頰彙集到鼻尖與下巴處接連不斷地滴落下來。
感覺到有人撫摸自己的臉龐,林婉兒用儘全身力氣抬起頭,緩緩睜開一隻眼睛看向旁邊。
映入眼簾的竟然是蘇寒的臉龐,心中暗自道:“我難道還是在夢裡,要不然怎麼會看到他的臉龐?”
蘇寒看著林婉兒臉龐上那隻被挖出眼睛,血液從中流淌而出的眼眶,開口道:“彆說話,梁叔請我來救你。”
林婉兒無力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
話語中本就細小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輕,直到完全聽不到。
蘇寒慌忙用手指放在她鼻子下方,直到感覺到輕微的鼻息才放下心來,原來隻是昏迷了過去。
蘇寒伸出雙手,用指尖發力,抽出林婉兒掌中帶血的釘子。隨後抽刀切開繩子,小心翼翼地將她的雙手放在肩膀上,背起身軀。一隻手扶住她身子,一隻手拿著大刀走出了審訊室。
等待了許久的陳四終於看到蘇寒背著一位女子走了出來,忍不住輕聲問道:“是她嗎?傷勢重不重?還是已經……。”
蘇寒抬頭橫了他一眼。“沒事,隻是昏過去了,趕緊走。”
陳四連忙打開房門,走到前方探路。蘇寒背著林婉兒穿過走廊,走過大廳。
正要邁出大門之時,蘇寒聽到了門外兩側傳來數道急促的呼吸聲。大概是敵人發現了門口警衛死亡後,悄然埋伏在門外兩側。
緩緩將林婉兒移交給陳四背上,示意他躲在一旁,隻待蘇寒解決門外的敵人便隻管衝出去。
蘇寒握緊手裡的大刀,悄然的獨自一人走向一扇遠離大門的窗戶,猛吸一口氣,抱頭破窗而出。
鋒利的玻璃碎片劃破了他的衣服,在身體上留下道道白痕。
埋伏在門口的昭和情報人員,沒想到蘇寒竟會在釘死的窗戶破出。聽到傳來破窗的聲音,一同轉頭看來時,一道身影已經到了跟前。
蘇寒腳剛一粘地,身形暴起。對麵敵人身體都還未轉過來之際,以閃至最近的敵人麵前提刀便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