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蘇寒悄然落座,目光不經意間掠過那兩位神秘人物,隻見他們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各自查看對方身後的動靜。
“雷霆,你那邊的情況如何?”另一位男子低聲詢問,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急切。
“鐵手,難道你不清楚規矩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後再談。”雷霆的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是一陣嚴厲的耳語。
言罷,雷霆轉身朝著蘇寒的方向走來,步履沉穩。
蘇寒心中暗自記錄下兩人的代號,眼見雷霆逼近,不由得心頭一緊,“莫非他們察覺到了什麼?”
然而,雷霆並未在蘇寒的桌前駐足,而是徑直走向了他的後方。
就在這時,鄰桌的一位客人起身欲離,不料椅子意外撞擊了雷霆,使他失去平衡,跌向了蘇寒。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那位客人連忙道歉:
“實在抱歉,兩位先生,我剛才是被台上的表演吸引了注意力。為了表示歉意,今天兩位的所有費用都由我來承擔。”
雷霆站穩後,目光銳利地掃了那人一眼,隨後轉向蘇寒,關切地問道:
“對不起,我沒有傷到你吧?”
蘇寒微微搖頭:“沒事,這種意外誰也預料不到。”
“至於你這位的好意,就不必了,一點小插曲而已。”
話音剛落,蘇寒便迅速離開,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機會。既然已經得知了他們的代號,繼續留在這裡已無意義。
更重要的是,在雷霆跌倒的那一刻,蘇寒瞥見了雷霆腰間的硬物——一把手槍的握柄。
在這個時代,能夠公然攜帶手槍的人,無非是以下幾種:
一,昭和的鬼子。
二,光頭組織的特工。
三,紅色組織的戰士。
若是昭和的鬼子,恐怕早已拔槍相向,因為他們在這片土地上肆無忌憚。
無論是哪一方,蘇寒都不願讓自己的真實身份與之交織,儘快撤離才是上策。
回到包廂,跑堂的夥計正忙碌地將一道道佳肴擺上桌。運生驚訝於蘇寒的迅速返回,連忙起身為他拉開了椅子。
餐後,蘇寒帶著運生離開了戲樓。他們對戲曲並不熱衷,坐在那裡隻是徒增無聊。運生尚有瓜果點心相伴,而蘇寒則幾乎是空坐著度過時光。
雖然還有一些地方未曾探明,但已無關大局。此刻最重要的是勘察周圍的地理環境,為自己尋找一條安全的退路。
蘇寒領著運生,在戲樓四周仔細觀察了一整個下午,直至夜幕降臨,才在天色的掩護下確定了撤退路線——可以利用戲樓南側那個錯綜複雜的市場。
在這個迷宮般的市場深處,房屋密集排列,如同叢林中的枝椏,蜿蜒曲折,每一個拐角都潛藏著未知的路徑,就像是古老傳說中那些迷途者的噩夢。
街道交錯如網,構成了一張龐大的地圖,即使是熟知此地的居民,也偶爾會在那些蜿蜒的小巷和交叉路口中感到迷茫,就像是在一個精心設計的棋盤上行走,每一步都需要謹慎考慮,以免陷入無儘的循環之中。
憑借蘇寒如今的敏捷身手,他可以在市場的屋頂上穿梭自如,隨意找到一個隱蔽的角落藏匿身影,即使追兵再怎麼搜尋,也難以發現他的蹤跡。
如果行動計劃能夠如期順利執行,那麼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資金上的憂慮將不再成為困擾。
這樣的前景讓蘇寒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喜悅之情難以掩飾。
運生在一旁觀察著蘇寒表情不斷的變化,最終也跟著露出了無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