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輕柔地將手中豬蹄的殘骸擱置在一旁,動作輕盈得仿佛是在擺放一件藝術品。他優雅地揚起手臂,將一旁的茶壺高舉至頭頂,壺嘴巧妙地對準了自己的唇邊。
蘇寒仰起頭,茶水如甘露般傾瀉而下,每一口都讓他感到清新而滿足。隨著每一次的吞咽,喉結輕輕地上下滑動,就像是在與這清新的茶水進行一場無聲的舞蹈。
當茶壺中的茶水一滴不剩,蘇寒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隨後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緩緩地將茶壺放下。就在這一刻,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門口的運生身上。
蘇寒略顯尷尬地舉起手中的茶壺,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微笑,問道:“運生,你什麼時候站在那兒的?”
運生凝視著蘇寒濕漉漉的發絲和臉上未擦淨的油漬,猶豫了片刻後,終於鼓起勇氣說道:“先生,您一定很辛苦吧?”
蘇寒聽到這話,長長地歎息一聲,似乎心中的重擔也隨之減輕了幾分。他放下茶壺,緩步走向運生,疑惑地注視著他的麵龐,然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怎麼發現這一切的?”
運生避開了蘇寒的目光,低頭望著地板,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有一天夜裡,我輾轉反側,無意中透過窗戶看到一個身影背負著巨大的刀刃,從您的陽台悄無聲息地離開。我擔心您受到傷害,急忙上樓敲門,卻始終無人應答。急忙趴下身子,從門縫中窺探,卻發現屋內並無您的蹤影。”
“那時我隻是心存疑惑,直到我看到那個背刀的身影再次回到陽台,再加上第二天您在後花園向我展示的刀法。”
運生說完,緊握雙拳,深吸一口氣,勇敢地抬頭直視蘇寒,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
“還有,您帶我去戲樓看了一整天的戲,但顯然您並不感興趣。不久之後,城中便傳出了一個昭和大官在那座戲樓被刺殺的消息,那也是在您踩點之後發生的吧!”
蘇寒皺著眉頭聽完了運生的敘述,心中不禁感歎:“原以為自己的行動隱秘無蹤,卻不料連身邊的私人助理都未能蒙蔽。”
運生見蘇寒眉頭緊鎖,誤以為他在考慮如何處置自己,於是帶著一絲恐懼卻又堅定地說道:
“先生,能否在我離開這裡之後再動手?我不想讓媽媽看到我的樣子而傷心。”
蘇寒望著運生那略帶驚恐的麵容,眼中帶有淚珠,身體微微顫抖的樣子,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安慰道:
“傻孩子,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先生我,從未傷害過無辜之人。你並沒有做錯什麼,無需為此擔憂,我又不是什麼嗜殺之人。”
蘇寒好奇地歪了歪頭,眼中閃爍著探究的光芒:
“運生,你既然早就發現了這麼多秘密,為何一直憋在心裡,直到今天才願意吐露心聲呢?”
運生站得筆直,像是想要借此力量撐起內心的波瀾,他用力抹去眼角的淚珠,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的堅定:
“先生,您對我們母子的恩情比山還重,不僅給了我這個私人助理的職位,還讓我們住進了這樣溫馨舒適的家中。但是,我兩次撞見先生餓得狼吞虎咽的樣子,我的心都揪起來了,我真的非常擔心您的身體!”
蘇寒輕柔地將手指抵在唇邊,做出了一個靜音的手勢,眼神中流露出溫柔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