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故人相逢(1 / 1)

第六章 故人相逢 白攬月認認真真看了雲濟舟和雲清歡一眼。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如此無恥無賴的。 “誰信誓旦旦說若是雲清歡自己打自己,就將腦袋摘下來當球踢?”白攬月厲聲道,“是誰斬釘截鐵說親自執鞭刑,誰不答應誰是孫子的?” “雲濟舟,是我逼你說的嗎?” “你們,一個用低級手段汙蔑我,一個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像你們這種無恥之人,怎麼好意思說我惡毒?” 雲濟舟張了張嘴,似是想辯駁什麼。 白攬月不給他機會。 她繼續嗬斥道:“你認為是我打了雲清歡,所以你要給雲清歡討公道,要打我三十大鞭。” “我把事實擺在你跟前,證明了我是被汙蔑的,我讓你兌現承諾,你絕口不提自己的承諾,反而說我惡毒,兩位的無恥,超乎我的想象。” 雲濟舟被質問的啞口無言。 他下意識地看向雲清歡。 雲清歡眼見無法收場,咬了咬牙。 她眼淚婆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三哥哥,我一開始就說過了,是我錯了。” “是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邊抽泣一邊扇自己:“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我對不起姐姐……” 雲濟舟原本對雲清歡有些不滿。 見雲清歡自扇耳光,立馬心疼起來。 他抓住雲清歡的手腕:“清歡,住手!” “雲嵐月,逼迫清歡自己打自己,你滿意了?你開心了?” “清歡,不要管這個瘋子,我們走。” 雲濟舟強勢護著雲清歡離開。 薔薇恰好打夠了一百耳光,也踉踉蹌蹌跟著離開。 白攬月很失望。 對雲清歡很失望。 雲清歡與她原本的麵貌實在相似。 她甚至會想,雲清歡會不會是白家遺落在外的骨血。 見識到雲清歡的茶裡茶氣之後,她斷絕了這個想法。 白家人,頭可斷,血可流,骨氣不可拋。 白家,絕不會出這種茶藝敗類。 “閣下看了這麼久的笑話,還不打算出來嗎?”雲濟舟等人離開後,白攬月將目光對準不遠處的竹林裡。 她之前聽到的腳步聲,除了雲濟舟的,的確還有彆人。 那聲音很微弱,卻瞞不過她。 與雲濟舟兄妹周旋的這段時間裡,她確定了對方的位置。 竹林並無動靜。 隻有夜風吹過,簌簌作響。 就在白攬月以為對方不會出現時,有輪椅聲軋過石板路而來。 燈光闌珊裡,一身玄衣的男子從竹林而來。 男子坐在輪椅上,臉上戴著半張銀質麵具,銀麵具在月光下閃著幽幽寒光。 另外的半張臉上,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鼻梁如峰,如刀刻一般完美無暇,薄唇輕抿,疏離中帶著三分清冷,七分矜貴。 他眸色漆黑,發絲如墨。 除了銀麵具反射出的寒光,整個人黑洞洞的。 他於黑暗中來,與黑暗融為一體。 隻是出現在那裡,便似殺神現世,天地失光,萬物蕭瑟。 來人,正是祝晏辭。 看著祝晏辭的模樣,白攬月的心莫名被揪了一下。 多年前。 她第一次見到祝晏辭時,祝晏辭一身白衣,意氣風發,渾身上下充滿了“舍我其誰,爾等都是渣渣”的少年傲氣。 那時的他,俊美無雙,鮮衣怒馬,打馬過街,放肆張揚。 經年不見。 那個狂妄耀眼的鮮活少年變成了死氣沉沉的地獄野犬。 他,也在時光的磨滅中變得麵目全非了啊。 “民女見過麟王。”白攬月行了禮。 祝晏辭眯起眼睛。 是他的錯覺嗎? 他竟在一個陌生女子眼裡看到了悲憫和懷念。 外人見了他,從來都是懼怕或者厭惡。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眼神。 想到這女子一人對付雲清歡兄妹的凶猛模樣,祝晏辭莫名想到一個人。 想到那個人,他堅硬冰冷的臉上出現幾道裂痕。 連帶著身上的氣息都柔和了許多。 “嗯。”祝晏辭淡淡應了一聲,“回吧。” 身後的黑衣侍衛應了一聲,推著輪椅離開。 “麟王請留步。”白攬月道。 “有事?”祝晏辭語調淡淡的,冷冷的,拒人千裡之外。 白攬月微微蹙眉。 雲清歡特意上門來演這出戲,是專門給祝晏辭看的。 雲清歡的戲碼被她搞砸了,祝晏辭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她不知祝晏辭為何深夜登門,為何會來到這個偏僻小院,更不知道祝晏辭是否知曉替嫁一事。 以她對祝晏辭的了解,祝晏辭最討厭被人蒙蔽。 與其被動承受,不如主動出擊。 “我是雲家嫡長女雲嵐月。”白攬月道,“之前一直被養在外麵,最近才被接回雲家。” “我回來後,雲清歡就從嫡長女變成了嫡次女。” “雲家的意思是,麟王的婚事理應是我這嫡長女的,要嫁給你的人,也變成了我。” 白攬月說完後。 祝晏辭久久沒有回應。 她心裡忐忑,不知道祝晏辭到底幾個意思。 夜風變大,密密麻麻的竹林隨風搖曳,發出更加清脆的簌簌聲響。 祝晏辭冰冷的聲音隨風而來:“雲家已告知本王。” 白攬月愣了一下,隨即就想明白了。 祝晏辭掌管神獄司,神獄司權利通天,雲家欺瞞他隻會招來更嚴重的報複。 雲家提前坦白,將球踢給祝晏辭。 若祝晏辭退婚,雲家沒有損失。 若祝晏辭肯接受新娘換人,那皆大歡喜。 若祝晏辭不肯接受,雲家也能提前做好預案。 “那,王爺的意思?”白攬月問。 祝晏辭沒有回答。 他深深地看了白攬月,確切地說看了白攬月身後的房屋一眼,對侍衛打了個手勢。 侍衛推著輪椅離開。 白攬月捉摸不透祝晏辭的態度。 如果祝晏辭沒同意,雲清歡多此一舉有什麼意思? 如果祝晏辭同意,雲清歡特意來演一出戲,目的是什麼? 以及,雲清歡知曉祝晏辭在附近,雲濟舟卻好像並不知曉的樣子,這又是為何? 這件事處處透露著詭異。 想不明白,白攬月就不想了。 今天她主動坦白,也算是投誠。 天塌下來,有雲家頂著。 又一輪殘毒來勢洶洶,白攬月臉色微變,快速來到房間裡。 她坐下來,調整氣息將上湧的氣血壓下。 就在這時,白攬月驀然察覺到不對勁。 這屋子裡,有人! () xs。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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