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恬眼裡不露一絲畏懼,若無其事地笑著看他:“也好啊,你動手吧。”
兩人四目相對,趙璟麵無表情,眼眸中仿佛藏著一塊永遠不會化開的寒冰。
室內隻有兩個人,他不說話,薑恬也不開口,兩人的對峙中,薑恬不僅沒有落在下風,還隱隱約約要反過來壓住他。
趙璟的目光在薑恬的臉上掃了一圈,隨後將她的下巴鬆開了。
“激怒我也沒用,將軍府是我的,你留在此處,要獲得我的庇佑,那就必然要把接受我的命令。”
趙璟身子站直,跟薑恬的距離拉遠:“我沒空跟你說太多沒用的,你若是想活,就安分待著。這幾個月,沒有旁的事,你就待在自己的小院子中吧。”
他去拉門,還沒拉開,就聽到背後薑恬的聲音。
“你心軟了,不想殺了我,又不想毀我的臉,隻能把我軟禁……當初把我丟在城中不聞不問,如今又好似極為在意我,你可真是個賤皮子。”
趙璟仿佛沒聽到她的話,大步走了出去。
夫人被軟禁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將軍府。
據說將軍下了死令,除了送飯,沒人能進去。
就連那些丫鬟婆子也被趙璟派去了另外一座院子中。
薑恬眼看著就淪落到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夫人到底做了何事,觸怒了將軍?
各方的探子用儘渾身解數去查探,卻什麼都查不到。
裴子夜和江遇欽那夜的蹤跡被趙璟硬生生抹除,府裡的人隻看到他抱著薑恬進府,再去挖更深的東西,就一無所獲了。
六位美人一看薑恬被禁足,心中十分高興。
可她們沒有料到,趙璟再也沒踏進過後院。
又一個地方謀反了。
新皇登基後,勤勉了一段時日,可一項政策的推動需要時間,想得到立竿見影的效果,無異於癡人說夢。
兢兢業業多日,成效幾乎沒有,新皇就懶散了下去。
如今天下的正統皇族隻剩他一個,他是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那些起義的勢力,在他眼中全是些該死的賤民。
京城早就是他的了,往後他隻需盯著趙璟,讓他征戰沙場,再生個兒子,接替他的位置,就可以安穩無憂了。
皇帝沒有鬥誌,貪圖享樂,對前朝的影響極為明顯。
官員們隻管搜刮民脂民膏,滿足自己的饕餮胃口。
剩下的一部分清醒的官員,卻也無計可施,畢竟最高掌權者不是誰都能撼動的。
朝中亂象一起,各方勢力更是蠢蠢欲動。
很快他們就慫恿了一股勢力攻打京城,探探新朝的勢力。
趙璟作為皇帝的左膀右臂,自然要親自征戰。
他出兵迅猛,那邊還沒有反應過來,正在距京城五十裡處呼呼大睡,他們就趁著月色收割了他們的人頭。
這群草莽湊起來的弱兵,被人一激就敢往京城闖,深夜連盯梢的都沒有,實屬蠢人中的蠢人。
趙璟帶著他手底下的手下們一來一回,回到京城,天正蒙蒙亮。
回府後,趙璟傳了大夫給他包紮傷口。
他並非金剛不壞之身,在戰場上極為謹慎,隻是今日為了救一個小兵,順手拉了對方一把,被敵軍在臂上刺了一刀。
管家一看主子受了傷,小心翼翼地問:“要不然傳夫人過來瞧瞧?”
趙璟目光銳利,瞥了他一眼。
老管家一激靈:“您和夫人終究是夫妻,夫妻同心,總得讓她知曉……”
“你退下吧。”趙璟不耐煩道。
薑恬的動向儘在他的掌握中,把她軟禁後,她的日子過得依舊不錯。
要是得知他受了傷,薑恬估計會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