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深比葉飛嶼還要大幾歲,可每次跟他交流,葉飛嶼的氣勢足夠把他碾壓。
說不憋屈是不可能的。
都是人中龍鳳,周繼深從來沒有受到過那麼多冷遇。
可是有些事也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葉飛嶼是掌握主動權的那個人。
“所以你不想幫忙,隻想看林家覆滅,是嗎?”
葉飛嶼懶懶打了個哈欠,跟一個蠢人說話,真是浪費他的腦細胞。
要不是還想著持續看好戲,葉飛嶼同樣會給周繼深設個圈套。
但他早就對周繼深有了不同的設計。
周繼深對薑恬冷暴力五年,怎麼能一刀就給他個痛快。
林建赫老了,還中風了,自然沒有東山再起的心思了。
可周繼深不一樣,這人韌性還行,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又不能喊打喊殺,哪怕讓他背了重債,可世事變化,真說不定他會死灰複燃。
更何況,乾脆的一刀不如慢刀子割肉給他的痛苦深。
所以葉飛嶼就把他留下了。
但留下周繼深,不是讓這隻蒼蠅讓他在自己的耳邊嗡嗡叫的。
“我為什麼要看著林家覆滅?林總是個可敬的長輩,我會幫他的。這件事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了吧,周先生?”
周繼深不跟他說話了,反倒看向自己的前妻。
“你也想看著你的父親,到了老年,走上絕路嗎?我以為你的心不會那麼狠。”
薑恬的視線從電腦上離開,看向他:“我的心的確不狠,否則知道你當時騙婚,我就該給你下點藥,讓你慢慢死,當個寡婦也能分點錢。”
周繼深臉色一變。
“說實在話,周繼深,我真的挺看不起你的。我不知道你的自我奉獻,到底能給你帶來多大的精神爽感,但是,你一個堂堂正正的生意人每天卑躬屈膝,給這個屈膝,給那個下跪,活得跟窩囊廢一樣,你想讓彆人喜歡上你,也真是有難度,我都想問你,怎麼能夠賺那麼多錢還活得那麼窩囊的。”
“我,我媽,林建赫,林輕韻,甚至談靜雨,林子彥,真的是沒有一個人看得起你。讓所有人都看不起你,你也真是厲害。”
周繼深臉色變得鐵青。
被人看不起,是自尊的傷害,這種傷害對於精神層麵是會產生很大影響的,尤其是周繼深這種又自卑又自傲的成功人士。
“葉飛嶼就是好人嗎,我提醒過你,他不是你能夠把控得了的人。”
“我把控不了,你就能把控得了?既然誰都控製不了他,那你在我麵前說那麼多乾什麼?裝好人?你怎麼就那麼閒?”
周繼深被氣得大腦都要空白了。
他沒見過薑恬像潑婦一樣。
“彆人的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對著彆人的生活指指點點,你真是太low了。以後見到我和葉飛嶼能不能閉上嘴,什麼都做不了,那至少可以保持安靜。”
周繼深簡直要被氣炸了。
葉飛嶼饒有趣味地看著薑恬,嘴角的笑容洋溢著喜悅。
他的太太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說話越來越大膽了,他可真是太喜歡了。
“以後你要是嫁給他後悔了,不要說我沒提醒過你。”周繼深憋了半天,說了一句毫無殺傷力的威脅。
“哦,那我肯定不會後悔。我要嫁的是一個真男人,不是一個披著男人皮的精神太監——所以,你可以離開這裡了嗎?”
一股血好像直衝腦門,周繼深半天說不出話。
葉飛嶼差點笑出聲。
用精神太監形容周繼深,既形象又貼切,還非常合理。
不是太監,也不能過得那麼窩囊。
精神太監周繼深被氣走了,他應該不想見到薑恬了。
他一走,葉飛嶼就笑著抱住了薑恬:“你這張嘴,可真厲害。”
薑恬的眼裡明晃晃的寫著無語:“以後周繼深拜訪就彆見了,腦子太不正常了。”
“放心,不會再見了。”
葉飛嶼笑著答應了薑恬。
過了幾天,葉飛嶼抽空去見了一趟林建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