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天,帶著兵士們和一眾戰利品,元夜重新回到了軍營。
這次隻是小小的勝利,可對元夜意義非凡。
他正在慢慢被這個圈子接納。
處理完公務,眼看著沒什麼彆的事了,元夜忍耐住心口澎湃,他吩咐親兵立即叫薑恬過來。
可他未曾料到,薑恬沒法過來了……她受傷了。
雖然隻是手臂被人劃出了一道傷痕,流了一些血,但是怕血氣冒犯到將軍,她就沒法過去了。
元夜聽到她受傷的消息,腦子一嗡。
得知她隻是手臂被劃了一下,這才慢慢地鬆了一口氣。
沒來得及想太多,元夜就大步去了薑恬所住的營帳。
就幾個時辰不見,她就讓自己受傷了,元夜怎麼能不生氣?
他臉色一直沉著,掀開帳簾走進去,就發現薑恬正在睡覺。
她睡覺的時候倒是乖巧,黑發如瀑,麵色有些蒼白,手也被包紮起來了。
看上去竟然有些說不出的柔弱可憐。
想起陳子墨說她比彆人體弱的斷言,元夜的心口有些發悶。
盯著她看了沒多久,薑恬就慢慢睜開眼睛。
從一開始的茫然,等到看到他,薑恬的眼睛瞬間就亮起來了。
“將軍,你怎麼在這裡?”
她的語氣非常驚喜。
元夜冷笑了一下:“我為什麼不能在?”
薑恬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的不高興:“今早我抓住了一個異族探子的事,您聽說了嗎?”
在今天的早晨,薑恬算是出了一把風頭。
她原本是想在早市買些新鮮的青菜和肉,沒想到在看到一個販子跟彆人交談時,察覺到了不對。
“他藏得倒是蠻好的,可據我觀察,他與旁人一直有幾分不同。那個早市距離軍營那麼近,誰不知道該小心謹
慎,不該說的話就彆說,要是惹了兵爺生氣,那可不是簡單就能了結的事。”
“可他偏不,對著普通老百姓一臉冷淡,一見到從軍營裡出來的人,態度就熱絡了許多。其實我觀察他很久了,他平日裡的交際我也打聽過,據說就是個老實人。”
“可老實人怎麼可能對軍營的事如此感興趣?他知道我是侍奉將軍的廚娘,回回都要多送我些菜。我不過就是詐了詐他,編造了一個假消息,他就迫不及待地提早收攤。我一直跟著他,果然看他露出了馬腳。”
一提起這件事,薑恬頗有些滔滔不絕。
元夜看著她神采飛揚的姿態,心口的那股怒氣不自覺地消退了。
“你運氣好,隻是被他劃了一刀,若是運氣不好,被他送去見閻王了,閻王爺也能聽你這麼講嗎?”
聽到這裡,薑恬終於露出了幾分心虛。
“我是怕這種探子影響到您的軍令,好不容易被我抓出來一個,自然是不能放過。”
薑恬其實很是謹慎,隻是那個探子直覺太過敏銳,在最後一刻,還是把她揪了出來。
不過他也沒能逃得了,還是被抓住了。
歸根結底,一切都太過驚險,要不是薑恬派人喊來的救兵到達及時,那就不隻是胳膊劃一刀那麼簡單了。
元夜看著她的傷口:“疼嗎?”
薑恬笑眯眯地搖頭:“不疼,將軍一來看我,我什麼傷都好了。”
元夜撫摸著她的頭發,突然湊在她的耳邊:“我走之前跟你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薑恬瞬間瞪大了眼睛:“將軍,我都受傷了,你難道要霸王硬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