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景安這才子之名是真不想要了,天天夫人夫人掛在嘴邊,跟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更嚴重的是,他還經常吃自己夫人的剩菜……簡直是世間罕見。
江霆又看了宇文卓一眼:“你如今是在彆人家做客,這是你的禮儀嗎?”
被皇帝一說,宇文卓終於不敢吱聲了,老老實實扒著自己的飯吃。
江霆心裡也的確有幾分震驚。
但顏景安看上去習以為常了,要不是他提出來,或許顏景安根本不會解釋。
人家夫妻的日子過得好好的,宇文卓在一旁唧唧歪歪,誰都會不喜。
讓他閉嘴後,江霆隻感覺耳邊清靜多了。
這一頓飯勉強可以說是賓主儘歡。
至少江霆得到了他想要的情報。
他對於顏景安的欣賞之意更重了。
曾經名揚天下的才子,總會有幾分傲氣,認為自己是天下獨一份的人才,得不到重用,就是蒼天不公。
實際上,一個帝王要想用人,肯定是要以自己的需求為第一標準。
那些才子恃才傲物,不知道天高地厚,讓他們入朝為官,反倒是害人。
顏景安明顯不在那些人之列。
江霆一直找人暗暗看著翰林院那邊的動靜。
麵對其他人的奚落,顏景安心態極穩,不論得失,也不做出格之事,光這幾點,江霆就非常滿意了。
他找的是幫手,不是拖累。
宇文卓是個武官,他的輕狂可以掩人耳目。
顏景安卻是不行的。
江霆要的是一個能時刻配合他的冷靜之人。
顏景安達到了他的標準。
這頓飯快要完畢之前,顏景安還是敬了江霆一杯酒。
再怎麼說他也是帝王,他們不能夠不論尊卑。
看他的態度正式,江霆就沒有推辭。
宇文卓也乖乖端起了酒杯。
不過,讓人有些意外的是,薑恬也跟著自己的夫君舉起了杯子。
宇文卓這時候問出了江霆想問的問題:“嫂夫人喝酒能成嗎?”
顏景安笑得開懷,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我夫人不僅能喝酒,還能拿刀砍人,隻是她酒量不太好,今日若不是來了貴客,我定然是不會讓她沾一點酒的。”
貴客不是一般的貴,是天下第一尊貴的人,薑恬要是在一旁沒有任何表示,那可真是失禮了。
江霆也就默認了夫妻倆對他的敬酒。
喝了一杯,大家放下了杯子。
宇文卓有些好奇地問:“顏兄,你說的拿刀砍人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嫂夫人……”
他的話沒說完,意思卻很明顯。
他就是想說,薑恬是不是砍過顏景安。
要是真的,那可就熱鬨了。
顏景安笑吟吟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個智力缺失之人。
“前幾年,我同夫人去往登州,遇見了一夥歹徒。他們欺負我們人少勢薄,想要奪取我們的銀兩,我在與彆人打鬥時,一時沒有防備,差點被那個領頭的砍了一刀。是我夫人,在危急之下,先捅了那領頭的一刀,解救了我的危機。她可不是一般人。”
顏景安說起這些往事,言語中滿是自豪。
宇文卓聽著也是大為震撼。
也不怪他震驚。
薑恬看著就嬌滴滴的,身材纖弱,長得更是需要被人精心養起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