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在宴會上說過了,其實蕭成麟和我沒有感情基礎,我們的婚姻名存實亡。我隻是不想讓他成為一個典型,才一直賴著他妻子的位置不走。但事實上,我同樣不讚同蕭成麟和秦雪依的愛情。”
聽她說到這裡,很多人都一副興奮的模樣。
“我們追求新的思想,新的形式,但在追求的過程中,也應當先去思考,這種自由是否是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他們兩個人的愛情,其實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我想應當有不少女同胞與我的感受是一樣。我的丈夫在外麵花天酒地,跟其他的女人出雙入對,而我在家裡又要侍奉公婆,又要給一家老小做飯,一點地位都沒有。我認為這種自由的追求其實是非常不正常的。”
“我們可以去追求新的思想,但在追求之前應當先把做人的準則放在心裡。無論誰想要去擁有新的生活,這都無可厚非,可總不能以傷害彆人作為前提。”
薑恬說的話立即得到了許多的附和,她是有一批支持者的,畢竟她的話有理,有理就有人聽。
本來就是啊,自由就是自由,但是你傷害彆人的,那叫自由嗎?那叫犯罪。
薑恬繼續微笑著往下講:“我從一個彆人眼裡的鄉下土女子走到如今這一步,很多人都是看著我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其實我走到今日這一步。心胸依舊狹隘,依舊放不下很多的東西,在一些思維上打轉。但是我隻有一點是一直都沒有放棄的——那就是學習。”
“如今亂世當下,戰亂頻仍,我們的家鄉深陷水火,飄搖於風雨中。可你們有沒有發現,在困苦之中,依然有這麼一群人,處於底層中的底層,這些人從沒有真正的得到過平視彆人的機會,她們長久地遭受忽視,禁錮,以及拋棄。她們便是像我這樣的舊式女子!”
“今天,大家來到這裡,想要聽我們的愛恨情仇,我想說的是——一段愛情的發展,總還是要以平等的位置為基礎。可事實上,我與督軍從來都是不平等的,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跟他發生愛情,因為沒有基礎。”
“比起要為一個男人向大家傾訴我的痛苦,我更想利用今天這一場發布會,講一講我和沈先生合作的一個項目。”
薑恬的目光投向了沈蘇良。
沈蘇良對著她微笑了一下。
薑恬臉上帶上笑意:“其實這個設想我早就有了,可苦於沒有人支持,又總覺得自己能力不夠,就一直都處於一種想做卻不敢做的狀態。”
“後來我遇見了沈先生,我們之前是為了商業合作才有了交涉,但後來我發現,他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有了他的鼎力支持,今天我終於可以在這個地方宣布我的設想了——我想建一座女子學院,所有的學費都由眾籌得到。”
“我所設立的女子學院,隻為舊式女子服務。我希望像我這樣的女人,不要永遠都局限於家裡的一畝三分地,很多女子甚至這輩子都沒有邁出過大門,每次我一想起來,就總感覺心口湧出一股酸澀之意。我運氣好,遇到了很多願意幫助我的人,終於有了自己的生意。可世界上又有多少願意對彆人伸手相助的人?”
“如果其他的人不這麼做,那我就希望自己成為願意伸出援手的人之一。”
薑恬的話已經快要把大家給驚呆了。
她在說什麼,要建學院?還要為舊式女子建學院?
這難道不是一種浪費嗎?
她是不是瘋了?
可她的演講還在繼續。
“我很清楚,很多人都認為我的想法不可思議,我曾經在黑暗中度過那麼多年,非常清楚這所學院給很多女性的意義!有了這所學院,她們認字,學會了技能,就可以不去做可憐的依附者,就可以成為開拓者。”
“都說新時代來了,為什麼我們這些人還要被困在愚昧和偏見中,永遠都找不到出路?”
“我希望,願意幫助我們的人,能為姐妹們點一盞燈,讓她們看到,已經有人在為她們自由和平等的未來鋪路!”
“我隻想讓所謂的舊式女子們,堂堂正正為自己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