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結束出警回到警視廳時,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他拎著外套走進辦公室,將外套搭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萩原研二趴在桌子上小憩,略長的額發下垂,擋住了大半張臉。他小睡時很淺,鬆田陣平的腳步聲幾乎立刻便將他驚醒了。
萩原研二有些遲緩地睜開眼睛,因為入睡而視線顯得有些模糊。
他眨了眨眼睛,支著桌麵直起身來,一邊伸手揉眼睛一邊打了個哈欠。
“你怎麼困成這樣?”鬆田陣平半坐在辦公桌上。
“最近的爆//炸//物出現地好像格外多……尤其是米花町。”萩原研二歎了口氣,“剛解決完一個馬上就要去解決下一個,實在太累了。”
鬆田陣平困惑:“是嗎?”
“小陣平你當然不覺得累啦,你不就喜歡這個嗎?”萩原研二語氣無奈。
萩原研二沒有等到鬆田陣平的回答,疑惑地抬起眼睛看他——青年微卷的黑色額發下,幽黑的眼底情緒不明。他僵著臉,本就略顯淡薄的唇抿成一條線,透出幾分嚴苛。
“怎麼了?”萩原研二的眉不由自主地緊蹙,“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下午出警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
鬆田陣平反應了一會兒才回答。
他單手撐著桌麵,抬頭看向辦公室內高吊著的頂燈。白熾光形成一個圓形的、刺眼的光斑,落在黑色的瞳孔中。他微微眯起眼睛,逼下了上湧的潮意。
萩原研二沉默了幾秒,忍不住追問:“……誰?”
他說出這句話時,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詩,”鬆田陣平將這一個音節構成的名字低聲說了出來,“鹿見詩。”
“下午接到報警,說隔壁鄰居家傳來了很巨大的響聲,疑似爆炸。我到了那裡之後,發現開門的人……是鹿見詩。”
鬆田陣平頓了頓才繼續往下說,“不過,他說他叫鹿見春名。”
“發色、瞳色、長相,姓氏,兩個人都完全一樣,不一樣的隻是‘詩’和‘春名’這兩個名字……我實在難以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那麼相似的兩個人。”
“假名吧?”萩原研二第一反應說,“雖然我還沒見到他,但是……世界上會有這麼相似的巧合嗎?還不隻是一個巧合而已。”
“但他不是……”鬆田陣平不太想吐出那個蘊含著不好的意味的詞。
“假死、或者其他的什麼,都有可能,不是嗎?”萩原研二認真地注視著鬆田陣平的眼睛,“畢竟我們都清楚,詩不是一般人。處於那樣的境況裡,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理所當然的。”
鬆田陣平默了默,“……也是。”
萩原研二站起來,將脫下來的外套拿起來掛在臂彎裡,抬手拍了拍鬆田陣平的肩。
“不用想那麼多,既然詩還活著,那不是很好嗎?不如下次叫上詩,一起去聯誼吧。”
鬆田陣平欲言又止。
“……和一幫警察一起聯誼嗎?”
*
送走不知為何對他莫名熟悉的警察,鹿見春名關上門,歎了口氣。
搞什麼啊?他沒記錯的話,自己明明就是個混黑的,而且混黑的時間好像還蠻長,到底為什麼會和這幫警察有那麼多的感情糾葛?
鹿見春名啊鹿見春名,你到底乾了什麼造孽的事?
在心裡譴責了自己一通後,藏太推開窗戶,帶著一堆違禁品進了屋。
鹿見春名從藏太手裡接過一箱子土自製的材料,打開箱子開始搗鼓起來。
他很喜歡做手工,尤其是炸彈。竊聽器之類的小東西他也做過,隻是礙於種種原因做不出滿意的成品。
說起來江戶川柯南身上的那些小道具他倒挺感興趣的,追蹤眼鏡、□□、手表麻醉針、蝴蝶結變聲器還有超強馬力的滑板……委實說,這些黑科技時常讓鹿見春名懷疑本世紀過於超前的科技發展水平。
改天去問問江戶川柯南好了。鹿見春名愉快地在心裡決定。
箱子裡的材料其實並不算很多,至少自製/手表/炸/彈的話並不麻煩,甚至某品牌的電子手表稍微改裝一下,就能直接當炸/彈使。
雖然並不麻煩,但這種在手表裡進行改裝的精細活還是搞的鹿見春名有些頭痛。
他看了一眼蹲在身邊的藏太。
“聽說彆人家的ibm都能幫忙開插秧機在農場裡幫忙……”鹿見春名幽幽地說。
藏太用那張沒有五官的臉麵對鹿見春名。
雖然什麼表情都看不到,但他能感覺到某種欲言又止的臟話。
鹿見春名又歎了口氣,繼續開始努力地進行他的小型工業製品精加工。
搗鼓了半天,鹿見春名搞出來了三個手表//炸/彈。
他這次往床下的暗格裡裝了倆,力求能把任何擅自動這暗格的人炸死。
剩下那個炸/彈被他戴在了手腕上。
隻要不啟動爆炸模式,這個電子手表當然還是能正常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