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毒藥是他上次從安全屋裡順出來的,大概是出於任務需要,那裡囤了米花町一整年的凶殺案需求量的氰//化//物,非常夠用。
氰//化//物這種毒藥,隻要濃度足夠,兩分鐘內他就能馬上死亡,還不用清理現場,屬實是亞人居家旅行必備的貼心好藥。
短暫地兩分鐘過後,常人看不見的亞人的黑色粒子從鹿見春名的身體之中湧現出來,這種不知名的物質在快速地修複著他的身體。
下一秒鐘,鹿見春名就睜開了眼睛。
他坐起來,感受了一下恢複到完美狀態的身體,滿意地點了點頭。
小臂上抽血後留下的針孔和淤青也消失不見。
*
橫山珠寶展覽會的當天。
展覽會在晚上七點舉行,又剛好是周六,雖然這場珠寶展覽會需要邀請函才能入內,但並不妨礙怪盜基德的粉絲們和好奇的圍觀路人在場館外圍觀。
黑羽快鬥戴著口罩和棒球帽混在嘈雜的人群中,警察們忙著維護秩序,沒人注意到混跡在一堆人之中的他。
黑羽快鬥抬手壓低帽簷,悄無聲息地退出了人流,腳下一拐就來到了場館後方的工作人員專用通道。
——他當然不是要從工作人員的專用通道進入了,傻子都知道那裡必然被警察把手著。
眾所周知,怪盜基德的目標是鎮館之寶,有“玫瑰夫人”之稱的紅寶石戒指,因此警力大多數都集中在“玫瑰夫人”展出的場館內部,場館外的巡邏的警員隻有兩隊。
中森銀三並不覺得能阻止怪盜基德混入場館。
黑羽快鬥的目標是位於二樓的洗手間,那間洗手間和工作人員的換衣間相連,並不對客人開放。
借著夜色的掩飾,避過在場館周圍巡邏的警員,隻用眨眼的速度便用繩索攀爬上了三樓,用提前準備好的小道具打開了從內部關上的窗戶,跳進了洗手間中。
他現在這副模樣當然不可能大搖大擺地從洗手間走出去,所以他蹲守在靠近裡側的洗手間內,打算守株待兔。
——第一個進洗手間的幸運兒,就是他易容的對象。
黑羽快鬥沒有將裡側隔間的門關死,而是留出了一條縫隙。通過鏡麵的反射,他能看清走進洗手間的人的動作,這樣更方便他偷襲。
輕微的嘎吱聲響後,洗手間的門被推開。
黑羽快鬥沒看清來人的臉,隻看到了滿目的銀白色。
來人的鬢發垂落在臉側,遮住了臉,他隻看清了那身侍應生的馬甲白襯衫的製服,剪裁良好的版型剛好掐出了纖細的腰線,扣緊的袖口下露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
這個侍應生似乎隻打算洗個手,洗手池的水龍頭被他打開,出水的聲音在安靜的洗手間內清晰可見。
三、二,
黑羽快鬥在心中默數,
一!
他推開隔間的門走出去,快步來到侍應生的身後。
察覺到身後動靜的侍應生陡然一驚,下意識轉身——黑羽快鬥的動作瞬間僵硬停止了。
銀白色的發絲隨著鹿見春名轉身的動作而應力揚起,他在銀白色的縫隙中看清了那張昳麗的臉,以及璀璨如鎏金的金色眼瞳,眼底倒映出他緊縮的瞳孔。
——是那個人。
鹿見詩。
鹿見春名壓根沒發現黑羽快鬥僵硬的動作,他抬手握住黑羽快鬥的手腕,擰起眉毛注視著黑羽快鬥的臉。
“你乾什麼?”他的語氣不太好。
任誰發現有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想襲擊他,都會覺得不開心的吧!
特彆是這個人戴著口罩和帽子,隻露出被壓的淩亂的黑色額發和灰藍色的眼睛,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黑羽快鬥顧不得那麼多,他緊緊盯著鹿見春名的臉,試圖在他臉上尋找到任何異常的痕跡。
“鹿見詩?”黑羽快鬥倏然出聲,“你是鹿見詩,對吧?”
他的腳步下意識逼近。
數年前,在黑羽盜一還活著的時候,黑羽快鬥是見過這個人的。
少見的銀白色的頭發,讓人看了一次便難以忘懷的燦爛金色的眼睛,還有那張和七年前如出一轍、毫無變化痕跡的臉——黑羽快鬥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鹿見詩。
他記得,曾經在魔術表演結束的後台裡,他的父親黑羽盜一向他介紹過。
“這是新來的助手,鹿見詩。”
但奇怪的是,在那場魔術表演事故中,死亡的不僅是黑羽盜一,連身為助手的鹿見詩也悄無聲息地失蹤了。
從那時起,黑羽快鬥就隱隱覺得,七年前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消失的“鹿見詩”有關。
而時隔七年,銷聲匿跡的鹿見詩終於再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