綸巾老翁咽了下口水,看著外頭冒著殺氣的幾十個嘍囉,老頭的雙腿都開始打顫,但仍有些擔當,壯著膽子向村牆下喊話。
“看來都是想死的!”柳五爺一聲冷笑,也不撘綸巾老者的話。
若是尋常時候,柳五爺為了省事說不得還真拿了好處走人,可今天不是有位眼冒綠光的張先生在身邊等著嗎?隻能算他們運氣差了。
見外頭的山匪不回話,綸巾老翁作為公推的村正也不再開腔。
旁邊的精壯同樣沒有開口,都緊張地盯著下方那群殺氣騰騰的山匪,連吞口唾沫都小心翼翼。
百來號漢子把個寨牆站得滿滿當當,此刻卻是落針可聞。
“開門之後,一半你們的,一半寨裡的。女人都給老子抓起來,請張先生過目了先。”
柳五爺將手中裂天弓拉了個滿月,一箭射散了那個白嫩少年的發髻,看著少年一臉驚恐的跌坐倒地上。
柳五爺暗暗想道,可不能讓你死得便宜了,老子要把你腦袋活生生鋸下來。
又是一箭,一個少年父兄模樣的青壯攙扶少年的動作戛然而止,飛羽穿過他的正胸,從少年臉頰擦身而過。
柳五爺對少年絕望懊喪的表情無甚興趣,轉頭看著得到許諾的嘍囉們士氣大漲,怪吼著朝著寨牆衝了上去。
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
一半嘍囉頂著盾牌圍著村子的原木大門用生斧頭死命飛砍著,一半嘍囉叼著刀背攀牆而上,臉上儘是狂熱,沒有半點怯色。
打家劫舍的事情不知做過多少回,玩命的本事早已嵌進了這些山匪們的骨子裡,早沒把自己性命太放在心上。
這年頭的農人可不能隻有土裡刨食的本事,綸巾老翁身邊有幾個懂幾手把式的青壯領頭布置安排。
一時間村牆上金汁飛羽、滾木礌石接連而下,倒真有幾個倒黴山匪閃避不開傷得不輕,隻片刻寨牆下就傳來肉香。
不過剩下的山匪依舊悍不畏死,亡命徒這碗飯的門檻很高,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了的。
好景不長,隨著幾個略微出眾的精壯被柳五爺一把裂天弓一一點名,穿著獸皮甲的山匪陸續登上村牆,寨子大門在山匪們的刀斧攻勢下搖搖欲墜。
精壯們的構築的防線開始漸漸鬆動,人是會怕的,當前麵的同伴像麥子一樣一片片地倒下,又有幾個普通人還能拉得開手中的弓弦。
張先生俊秀的臉上露出病態的潮紅,看向寨子的眼神就像雪地裡的餓狼。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綸巾老翁那張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老臉,倒在地上的後生越來越多,跳上村牆的山匪也越來越多。
他哪裡還不知道,村子完了!
“砰”終於,木製大門被一把斧頭砍開了一個豁口。
“老三,跑啊!真要命的!”
“姐夫,你先走,回去帶上我姐跑!”
“七哥,你彆扔下我!七哥!七哥!”
......
殺散了,一人回頭,百人跟從,精壯們大大方方的將自己的後背袒露在敵人的刀斧之下。
一刻鐘不到,柳五爺手下的山匪就殺散了牛李村的精壯,哪怕後者的人數足有前者的五六倍。
“老子說的話,為什麼不聽。”進了大門的柳五爺看見一個性急的山匪,寒著臉張開弓弦。
一根羽箭穿過那山匪的眼眶,帶起他的身子直釘在身後房子的木門上。
柳五爺利落地下馬走到那山匪麵前,抽出羽箭用箭頭在山匪項間狠狠一劃,一個球狀物被帶皮取下。
隨手往天上一拋,朗聲說道:“收攏起來,請張先生先過目!不要讓五爺再說第三次。”
群盜的狂熱氣焰具是一滯,看向柳五爺的表情又恨又怕,卻都不敢多言,皆依著柳五爺所言先去收攏婦人了。
“多謝五爺!多謝五爺!”現在的張先生哪還有俊彥模樣?
隻跟個哈巴狗似的不停道謝,心頭邪火哪還能壓,撿起剛才那山匪掉在地上的清麗村婦,不顧村婦的徒勞掙紮就往屋中竄去。
他實在憋屈得太久了,他都快忘記自己是個男人了,他要證明自己還是個男人。
將在山寨裡那些不堪回想的種種,那些恥辱的場景,他都在這村子裡實施一遍。
柳五爺看著張先生進屋,表情說不出是憐是厭,收弓上馬,正待去村中錢庫糧倉一探,就聽得屋中傳來一陣慘叫!
“要遭!”柳五爺心頭大驚,NND,這可是寨主的心頭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