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三天,這次魚山寶會共計拍出六百件拍品,且拍品的質量都不算差,對於煉氣期修士而言都算是不錯的東西。
就是沒買成,也至少也長了見識,與拍的大部分人至少都沒白費那兩塊靈石的入場費。
連康大寶都出手拍下了一套不錯的製符用具,不貴,不過百來塊靈石罷了,還饒了幾遝上乘的符紙。
他想著若是再跟之前一樣陷入瓶頸,還不如趁那段時間好好練門手藝,掙點靈石來得實在。
...
同修會的一處靜室中。
“康道友點好,這是二千四百三十靈石。”桂祥遞給康大寶一個裝滿靈石的儲物袋,笑容和煦。
“桂老哥我當然信得過。”康大寶嘴上這麼說,卻還是在接過儲物袋的同時暗戳戳用神識往儲物袋瞟了一眼。
“這次貴會可是收獲滿滿啊!”康大寶片刻間點清了儲物袋中的靈石,心情大好,出言祝賀。
他是知道同修會的抽成標準的,似他這樣親近勢力的拍品都要抽五個點,一般的散修拿來的物件甚至要收到兩到三成。
當然,散修到手的數肯定保底不會比拍前評估的價錢低就是。
“沒老弟想得多,從紫山宗請那位前輩坐鎮,隻是一月,就要這個數。”桂祥比了個手勢。
“還是這幫築基修士賺錢狠!”康大寶暗自羨慕,不過同修會的門路還真廣,隔壁定州的紫山宗都能請得來人。
紫山宗掌門是位經年的築基修士,名聲不錯,輕易可不動身的,怪不得這次同修會鎮得住場子。
“這還是山公當年與那位前輩有些交情,不然這價錢可未必。”桂祥又在旁補充。
康大寶頓時明了,做恍然大悟狀,又和桂祥講了一會兒閒話,才請辭言道:“秦道兄是個大忙人,我便不去辭行了,有勞桂老哥幫忙言語一聲。”
“哪裡的話,會首是忙。不過老弟你來一趟不容易,我怎麼也得請你飲幾杯。”
“心領,心領,真得早些回去,老哥有暇來重明宗做客,我再請你。”
“那便這麼說定了。”
“定了定了,老哥留步,不需送,不需送。”
待康大寶走出靜室,桂祥才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張符籙,沉思良久,指間升起一點陽火,將符籙燃燼,散成飛灰。
師徒四人出門就上了驢車
“師父,咱們就這麼走了嗎?”韓韻道終是開口,兩小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不走乾嘛,你兩又沒靈石請我吃席麵。”康大寶撇嘴說道。
“待回去了,徒弟就給師父燉肘子吃。”段安樂接話,故作乖巧說道。
“嗬,你燉了這些年,手藝還沒世倫好。”康大寶冷笑。
靳世倫在旁一愣,沒成想自己拜師以來頭一次被師尊誇獎,居然是因為這門手藝掌握得好。
“徒弟想到武兄弟那兒去看看。”韓韻道還是壯著膽子說道。
“你知不知道那兩粒祛火丸,他就算帶路帶到四十歲,也不一定買得起。”康大寶話中意思袒露無遺。
“徒弟隻覺得武兄弟人不差,”韓韻道話未說完,“沒腦子的東西!”康大寶凝眉一聲厲叱。“人家誆了你靈石,說不得還要在背後說你是傻相公!”
韓韻道畢竟隻是個十歲不到的孩子,聽了嗬斥旋即背過身去紅了眼,不再說話,臉上那點執拗仍未散去。
“師父,徒弟說過要再去看武兄弟他們的。”段安樂卻是又接話說道。
康大寶剛要再罵,看著韓韻道那副模樣又住了口,斜瞥靳世倫一眼,想要這個要知事不少的徒弟幫腔幾句,卻見後者已經把頭埋進了衣領裡頭。
算了,徒弟心善總比性子涼薄的好。
隻在心頭又罵了一句,旋即將驢車鞭子往韓韻道身上一扔,喝道:“還不駕車,道爺認識路嗎!”
韓韻道立即換上了笑臉,樂嗬嗬地撿起鞭子,打在老驢厚皮上發出一聲脆響。
...
“阿伯,您嘗嘗,這是武兄弟剛從五味居賒來的白腔彘羹。”裴確推開房門,一束微光照進昏暗的房子裡。
“解兒。”高大漢子此時已經醒來,看上去精神不錯,其傷口雖未好,創處邊緣卻已在漸漸結痂。
“阿伯快將這吃了,好的快些。”裴確將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玉碗端過來。
那漢子也不推辭,大口吃起來,所謂白腔彘,是雲角州最賤的一階下品肉用靈獸。
這碗中也隻是些精米加了些幾塊指甲蓋大小的白腔彘肥膘進去,算不得正經靈食。要不然憑武孟在市麵上當幫閒的那點麵子,又哪裡能賒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