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武有力的店老板眼見著這幕發生,在旁氣得發抖,牙齒咬得嘎吱作響,口中卻愣是連半個音節都不敢發出來。
曹河生在心中陡生出一番彆樣的快感來:“嘿嘿,什麼練血武者,僮仆百人,好大的名頭。敢動小爺一下不?老子可是城主老爺四表舅的親曾孫,如今這重明城姓什麼知道嗎?”
“今日日頭落了,洗乾淨了來老爺屋裡頭。”
丟下這句安排,曹河生臨了在那老板娘胸中掏了一把,又把手指尖聞了聞,香得咧。
走前交待了住址,也不理會店主夫妻那複雜難言的表情,也不怕他們夠膽子不來。
曹河生走出店門朝著藥房走去,他可沒忘了被曾祖父交待的正事。兩丈長的斑額虎,死了好些練血境才得來的,這虎鞭可隻有一根,千萬彆被彆家搶了拿去孝敬。
又叫過笨蛋隨從,主仆二人正邁著八字步在街中間走著。
見這大小兩個禍害上街,一時間真是行人皆避,剛還擁擠的街道愣是在他二人身邊生生空出一塊來,好不威風。
忽的,正滿麵春風的曹河生聽得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
“好大的膽子,城中嚴禁奔馬不知道麼?”曹河生見一名頭戴翎羽的少年騎士正在禦馬狂奔。
街上的路人行商紛紛躲避,曹河生也看清了那少年的模樣。
原來是城主老爺的嫡長孫,論輩分,也是和他一輩的弟兄,怪不得這麼大膽子呢!
彆說在城頭騎馬了,就是讓全城的人把馬都背著在街上走,也沒人敢說個不子。
他正這麼想著,腳下的動作便慢了一分,轉身走著碎步迎了上去,臉上下意識地掛起熟稔的諂笑來。
“籲。”少年一拉韁繩,坐下奔馬被他這麼一阻,臉上帶起怒色。
“你是何人?!”
“見過衙內,小的曹河生,家祖是城主老爺隻隔一房的表兄弟。”
“你姓康麼?”
“小人姓曹。”曹河生一愣,臉上的笑容一滯,卻仍恭聲答道。
“你家在山上有仙人?”少年的聲音冷了起來。
“不曾有過,但當今掌門仙人的列祖父是小人...”曹河生聽出少年語氣不對,顫聲回著,便被一鞭子抽過來。曹河生的諂笑還來不及收起,臉上便卷起大片血肉來。
“衙內...衙內何至於此啊,論輩分我也是衙內的同輩弟兄呀。”一道傷痕將曹河生臉皮分作兩半,由嘴角劃過眼角,甚是可怖。
“你不姓康,家裡頭又沒有仙人!也敢擋小爺的路,也配來跟小爺攀兄弟!”
“滾開、擋路的賤胚!”少年又一鞭子毫不留情地抽了下去,又一道傷痕在曹河生臉上綻開,隻把後者痛得哭了出來。
“你這廝以後要再敢跟我康家攀親戚,就彆想小爺的鞭子還像今天這般輕!”
說完少年人都吝得再看他一眼,一夾馬肚,拍馬便走。
那壯著膽子探出頭來看的店主見了少年離去的背影,望向還在街中慘嚎的曹河生,狹目中泛起一道冷芒。
“噅兒律律。”少年一路狂奔,驚走了不知多少路人,直到趕在城主府前才勒馬止住。
康大厚在內聞信,有些顫巍巍地站起來。
快七十歲的人了,又性好漁色,就算康大寶時不時遣人送些低階靈物回族裡,也難說能抵得過幾味虎狼之藥。他這身子骨難稱硬朗,最後在老仆的攙扶下,才晃悠悠地走了出來。
“那兩家人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