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大寶有段時間魔怔到連踩死隻耗子都怕人家是妖王血親,被大妖隔空索命。現在是些微好點了,但也不可能放兩個
嘍囉的性命。
求饒的嘍囉見沒了辦法,也是喪了氣,低著頭老老實實將知道的事情一並說了。
鬼馬梟為禍一方近十載,好大的名頭,就算最值錢的財貨都在趙古的儲物袋裡藏著,但若說老巢裡的東西儘皆一文不名,康大寶卻是不信的。
好歹是糾結了小三十名修士的勢力老巢,肯定有些值錢物什,苦日子過慣了的康大寶舍不得不要。
細細聽了鬼馬梟老巢的所在,吩咐好袁晉看好兩個嘍囉,他便來到了陸震身旁,裴奕剛給野家的三個少男少女處理了外傷,這會兒又已經給陸震調配好了藥劑,但觀其緊皺的眉頭,便知藥劑收效不大。
“我用了紅心藤、羅穗化水溫煮一刻讓陸道友服下,再加半粒化腐丹碾碎外敷。效用不大,回宗裡查查典籍,或有辦法。不然以此方繼續醫治,陸道友若想痊愈,至少還需兩年時間。”
裴奕口中話方出口,陸震便已經笑得臉都爛了,區區養傷兩年換來二十年常俸,這買賣不要太劃算,何況人家連湯藥費都不收。
這幾兄弟做事情講究、太講究了。
“那陸道友好好養傷就是。”康大寶簡單關心一陣,陸家人自被蔣青的劍法教訓過後,還是很落教的。陸震此番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鬥法本事雖然稀鬆了些,但那手斂息法術效用不錯,自己都有些眼熱了。
這時候,蔣青帶著陸家、薛家兩名家主過來了。
陸大家主先是撲在倒在地上的隔房七姑父屍首上旁如無人地嚎了半刻鐘,直到連旁邊的陸震都看著尷尬才把他拉扯起來。
紅著兩個眼眶的陸家主如喪考妣地向眾人作揖賠罪:“陸某失...失態,諸...諸...諸位道友見...見笑了。”
也沒多少人在意他的表演,隻是那旁邊白眉毛的薛家主一要開口,陸家主便是哀嚎不止,打斷講話。
如此反複幾次,薛家主口中的話都快捂爛了也說不出口,氣得腦門上的汗都出來了。
康大寶笑嗬嗬地一言不發,陸家來了的修士該得的好處自己可一點兒沒少給,陸家主就是哭死在這兒也彆想自己再掏出來一個碎靈子。
“說來莫道友外祖母的外祖母也是我薛家人,按輩分我也得喚一聲表兄,此番遭難,想來家中維持也要艱難。這點心意,便請陸兄帶回撫恤我這表兄的家小。”薛家主說著,強忍不舍的從袖子裡摸出十五塊靈石來。
“這怎使得...這怎使得。”陸家主動作飛快,紅著眼眶將靈石一把抓住,收進儲物袋中。
此番動作,看得在場眾人儘是默然,陸震更是羞得麵色紅漲如血。唯有康大寶在旁點點頭,頗有幾分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麵子才值幾個靈石不是。
收了靈石的陸家主眼眶很快就乾了,幾個主事人的談話這才開始。
“重明宗此次義舉,老朽自愧弗如,惜薛家勢弱力微,不能為康掌門負弩前驅,慚愧慚愧。”
“陸家亦是如此想的。”
“想我等四家甘苦與共、情深潭水上百年。今日野家遭難,老朽亦是心痛不已,野中明道友與我相交多年,術法神通無不遠勝於我。不意此次竟也歿於賊手,令人唏噓呀。”
“陸家亦是如此想的。”
“賴重明宗諸位同道之功,將來犯賊子一舉湮滅,老朽感激之餘,也鬥膽提議一言。常言道,打蛇不死,自遺其害,賊巢定還有不少邪修,若等一二野心之輩糾結起來,後果不堪設想。薛家此次願擔乾係,為康掌門牽馬墜蹬,直搗黃龍。”
“陸家亦是如此想的。”
...
薛家主狠瞪了陸家主一眼,康大寶也是一愣,這陸家主口氣做派好生熟悉。
把心中的戲謔之言放下,康大寶知道兩家人的盤算,骨頭都被啃完了,骨頭裡的肥油肯定是重明宗的,他們不敢做他想。
雖然兩家人的牙口不算好,就是剩下的瘦肉他們也未必咬得動,但跟著重明宗撕下幾根肉絲嘗嘗味道總是可以的。
聽到這群邪修一敗,兩個家主立馬就惦記上賊巢了。
這倒不奇怪,好歹是當家主事的人,再蠢能蠢到哪兒去?
一起去也好,滅了有名號的三個寨子的名聲太重,若是讓重明宗一家擔了,康大寶還怕落在彆的勢力眼裡有些紮眼。
有了三家聯手的名頭,彆人聽了,想來也不會太過在意。肥肉已經吃了不少了,可以少少分點油水出去。
“康掌門,敢問此事可否算野家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