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修行(1 / 2)

翌日清晨,杜青還未從塌上睡醒,便被靳世倫叫起來,趕到康大寶的寢室內。

“杜青師弟,近來辛苦。”康大掌門禮貌性地寬慰一句。

“掌門言重,為宗門做事,杜青不覺辛苦。”杜青特意抬頭說話,好把頸部傷口露得更顯眼些,才接著唱起高調。

雖然這次護衛商隊他自己一如既往的沒有斬獲,但這回可是真是差點就被那攔路的邪修一刀砍下了腦袋。

杜青來前都想好了,若這勞什子重明宗若還是跟之前一樣對自己不聞不問,那還不如找個時機帶上家小開溜,換個地方繼續做散修來得痛快。

“哈哈,師弟謙光自抑,果然有君子之姿。”先故意避過杜青那有些可怖的傷口不看,康大寶先是讚了一聲,反正好聽話不要靈石,他可舍得說了。

“掌門謬讚。”杜青淡淡應道,倒真有點不矜不伐的模樣,跟先前的落魄顛倒的樣子迥然不同。

康大寶看得心頭了然,“幾年下來,倒把你脾氣養出來了,這些老東西,個頂個的能裝,不真金白銀地拿出些好處來,人家也就給你虛應故事罷了。”

“窮家富路,這柄法器與這點靈石師弟拿去先用,後麵有事,儘管來找我。”康大掌門笑了笑,取出一件成色不錯的下品法器與三十靈石來,這也是念著杜青用心做事的獎賞。

“多謝掌門師兄!”康大寶拿出來的這點東西看著是不多,可杜青起碼要攢十幾年才能攢下來。

這令得杜青當即喜形於色,大禮拜道,動作之大,連頸上裹傷的靈紗都滲出血來。

康大寶又點頭勉勵幾句,遣靳世倫將杜青送出門去。

杜青走後康大寶才將心頭的不適壓下去,之所以重明宗前些年那般窘迫,仍然一直不招散修入門便是如此。

按說入門後就該當自家人相處,可入門的散修眼中隻盯著利益,你要用真情來對他,他還覺得你是舍不得靈石,在給他畫餅吃。

如此一來,本來是自家人,也不得不隻以利益相交,最後也就不得不又成了外人。

“呼,還是要等小兒輩們快些長起來,才能分些擔子走,這些人,養不熟的。”康大掌門如此想到。

如此又過了幾日,康大掌門與賀德宗一起送賀家那位晚輩,後者出發留給了康大寶一個不算好的消息:“小子在韓城,似是見到了桂祥,他那時候穿著嶽家門客的衣服。”

“桂祥,嶽家門客。”康大寶念了一陣,壓下心事,與周昕然靳世倫二人又交待了一番,這才回了重明宗。

門口值守的是幾戊悟這個老修,他好歹算是經曆了場惡仗,也受了傷。回到重明宗後,康大寶便沒有讓他出去做事,而是安排他在重明城跟他那幾個小妻胡天胡地了幾個月。

待幾戊悟傷好後,康大寶也未著急放他出去,先留在宗裡頭修行些日子,以待安排。

跟幾戊悟草草打過招呼,又召集師弟門人們問了一些近來的事情,康大寶轉頭便鑽進了自己的雲房。

近來發生了被葛楊風狠狠打了一頓、被點做了平戎縣尉、桂祥做了嶽家門客這三件壞事,特彆是第一件,令得康大掌門有了嚴重的危機感。

這種朝不保夕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康大寶迫切的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各個方麵都好。

依照康大寶想來,按著仙朝這些年的動作,後麵再征丁,再行征伐之事的概率不會太小。

偏偏縣尉也是個主官兵事的倒黴差事,將來怕是少不得要被那些上官點去賣命。

既如此,那這戰陣之術,怕也得撿起來了。是的,是“撿起來”,不是“學起來”。

重明宗開派的張祖師出身行伍,當年在平蠻軍中不僅得了築基機緣,還憑著戰功一路做到了正七品下的致果副尉,治軍一營三百甲士,勉強能算是個中層武官了。

這可是仙朝禁軍的軍職,要比雲角州這類邊州的同階值錢多了。

隻是張祖師屍山血海的經曆得多了,厭倦了兵事,便想著尋塊地方安心修行,正好也把其近親血裔的都從本宗那裡遷出來。

這才在平蠻之後,從沈靈楓總管那裡討得了在平戎縣開宗立派的恩典。

後來隨著重明宗這麼一代代人敗落下去,諸代掌門還是能守著重明宗這塊牌子沒怎麼倒。這其中除了說不清的運氣成分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曆代重明門人都研習戰陣之術了。

康大寶作為當代掌門,自小就從其師父那兒潛心學過這門重明宗的立派根本之法,他年輕時候,還在宗門師長的帶領下,參與過一場與大股匪修搏殺的戰鬥。

那時候康大掌門才練氣二層的修為,年紀也小,自輪不到他做主力,他隻是在長輩的掩護下湊了個人頭,扔了幾下錘子。

那次重明宗在諸位師長的帶領下,麵對著三倍之敵,在高階修士也不占便宜的情況下,靠著戰陣之利,差點把來犯之敵殺個乾淨。

特彆值得一提的是,康大掌門當時沒有斬獲,倒是裴奕和袁晉各提了一個首級。

所以張祖師傳下來的戰陣之術,還是很值得一學的。

康大掌門年輕時候隻是囫圇吞棗地學過一些,記是都記下來了,但一直沒地方運用,這些年也都忘了許多,這會兒是要重新溫習一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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