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野平林死得要遠比這散修說得悲壯許多,或許他臨死前還念叨著年幼的弟妹,有留下過一言半語的眷戀之言,或許...
不過此刻這些都不重要了,勿論是怎麼死的,死就是死了。野平林擋在妖獸的最前頭,屍首被糟蹋得不成樣子,拚都拚不回來了。
野瑤玲的哭聲比康大寶想象中要停得快,這個小丫頭長大得也很快,是在其兄長故去的那一刻便長大了。
反倒是康大寶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叫來張楽與她說會兒話,但這個木訥的女孩哪有安慰人的本事,好在不一會兒周昕然也來了,她沒受什麼傷,又與野瑤玲相熟,倒是正好。
周昕然的到來使得康大掌門得以從憋悶至極的野家店鋪中退了出來,哭得人豈止是剛才野瑤玲呢,蒯家也在哭、薛家也在哭、入目的廢墟之中遍地都是哭聲。
“還有得死人呢。”費司馬的話又在腦海中響起來了。
康大寶突地有些怕了,倒不太怕死,是怕自己有一天也跟著眼前這些人一樣哭。
葉正文走了過來,麵上沒笑臉了,出聲說道:“這事情有蹊蹺,不是單衝你家來的,倒像是衝著嶽家。可為什麼嶽家沒來人,是仙朝...”
“你多久能得到確切消息?”康大掌門出聲問道。
“事涉築基,難說。”葉正文搖搖頭,“便是要買,也得出大價錢才買得來,還不如問問彆人。”
“你是說鐵流雲?”康大寶輕聲念
道。
葉正文頷首,接著說道:“你家黑履前輩也可去問問,如今他一戰成名,好多消息不消買,都要往他那兒送。”
康大寶一時未再說話了,這時候蔣青也匆匆回來,聽了靳世倫、周昕然儘都無恙,他這才放心,念叨了好幾句“道祖庇佑”。
他與葉正文顯也相熟,打了個招呼,才摸出個儲物袋來遞給康大寶道:“師弟先前出去撿了個儲物袋,其中有一些這次我們重明墟市無端遭襲的線索。”
“怎麼沒把人帶回來?”康大寶接過儲物袋,對蔣青的行為不太滿意,一皺眉頭。
“沒收住手,唉!”蔣青說起此事也是懊喪不已,臉上露出原以為那虎襖女修有些本事的,那一劍隻能將她擊傷而已,不意卻直接將其斬了。
“還是高估了那女修的手段了,怕是連裴師兄都不如。”蔣青在心中暗暗腹誹,轉頭卻道,“師弟搜出了一麵普州三香教的令牌...”
蔣青還未說完,康大寶便板著臉示意其不要再說,“你今天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我身邊,記住了嗎!”
“...是,師弟記住了。”
見得蔣青老實應了,康大寶這才收好儲物袋,轉頭麵色不善地看向葉正文。後者先是一愣,隨後臉上登時冒出怒色:“姓康的,難道你苟日的以為老子會把蔣老弟賣啦!”
“事涉築基,我還是要小心些好!”康大寶聽了這話麵色並未轉好,仍直愣愣地看向葉正文。
後者聽了回話麵上怒色更重,更是破口大罵:“好好好!娘的,老子這就把你家師弟殺了普州三香教弟子的消息賣出去,看他家的築基什麼時候來滅你家的門!”
隻看蔣青聽了葉正文這話都不慌張便可看出,後者與康大寶的關係定然不淺。
卻見康大寶也不慌亂,從儲物袋內掏了一物出來,塞進葉正文手裡頭,開口說道:“你把這東西拿好了,老子才放心。你要是敢扔了,老子的重明宗滅不滅門不一定,我先讓老三一劍斬了你這苟日的。”
康大掌門說完帶著蔣青便走,反倒弄得葉正文一頭霧水,他也隻好看向手中之物,這是個鐵木牌子,有些古意。
翻轉端詳過後,眼見牌子正麵印有“長老”兩個燦金大字,葉正文那還能不知道這是何物,氣得他罵出了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