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楓一走,仙朝擋不住兩儀宗的反撲,那就怪不得彆人改換門庭了。”黑履道人輕描淡寫地言道。
曾經的三香教也是為了仙朝拋頭顱灑熱血的,可仙朝已經在平蠻之役過後便將山南道這些勢力撇之如履了。
所以今天的三香教也可以毫無心理壓力的用仙朝賜下的獸香,來對付州廷的走狗了。
“嘁,你這憊懶貨,罵彆人是仙朝走狗,那你這平戎縣尉、費家嫡婿又是什麼?”黑履道人笑罵一聲。
“哈,小子自然是仙朝忠臣、州廷肱骨了。”康大掌門恬不知恥地笑著答道,轉念說道:“也不知我家的重明墟市還能不能再開起來?倒是怪可惜的。”
“莫太過著眼於這麼幾個碎靈子的買賣,你若築基了,這些蠅頭小利又何足掛齒。”黑履道人點了一句,還不待康大寶答話,便見前者目光一淩,踱步到了舟頭。
不多時,一個清瘦道人架著彩雲,臉上帶笑落在了黑履道人身前。
“西府匡家匡琉亭,見過道友。”南安伯此時臉上全無倨傲之色,率先朝著黑履道人抱拳行禮,很是客氣。
“平戎縣禾木道黑履,見過道友。”黑履道人客氣回禮,聽得南安伯如此謙辭,也未露出什麼受寵若驚的模樣。
匡琉亭來了雲角州這般久,黑履道人是第一個當麵敢不稱呼他“伯爺”,稱他做“道友”的築基修士。
稀奇之餘臉上的笑容更盛,心情大好之下,偏頭看向噤若寒蟬的康大掌門,也打個招呼:“康少府,許久未見了,和費家淑女可還安好。”
“承蒙伯爺掛念,下吏與拙荊這些日子相敬如賓。”康大寶佝僂著腰恭聲答道,倒是未說假話。
“那就好,生得麟兒的時候記得通知本伯,本伯還要來喝你的酒。”匡琉亭發出一陣豪爽笑聲,若是個沒什麼心眼的跟康大掌門易地而處,眼見這位的這副表現,說不得還真要以為自己得了伯爺青睞呢。
不過康大掌門向來都是個能把自己看得清的,隻是垂著腦袋訕笑一聲,“伯爺若再次蒞臨寒舍,那真是我們重明宗幾輩子修出來的福氣。”<
br>
匡琉亭微微頷首,氣氛調節好了,便要與正主答話了,隻聽他麵朝黑履道人說道:“還請道友與我尋個清淨地方說話。”
匡琉亭口中的清淨地方自不是要屏蔽康大寶這個晚輩。以後者這點微末道行,隻要匡琉亭想,自有數不清的方式令得康大掌門聽不到二人談話的一個字眼。
黑履道人想了一陣,才道:“那便勞道友帶路。”轉頭又看向康大掌門言道:“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