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大掌門要築基的豪氣並未持續太久,他架著靈舟甫一落地,便遇見了個真築基,當即就習慣性地伏低做小地做出了一副賠小心的模樣。
此時費疏荷的孫嬤嬤正帶著幾個小丫頭從寒鴉山脈內側走來,手上提著大筐小筐的,應是采了山菜回來。
能勞動築基真修出門采山菜,這大家貴女當真了不得。
康大寶隻感慨一句,遙遙的以晚輩身份朝著孫嬤嬤施了一禮,算作拜見。
後者也並不倨傲,仍以仆婦自居,低頭斂衽、屈身行禮。二人都很是默契的未想過要相談一陣,而是就此分路。
孫嬤嬤似是並不想問一問自家姑爺的近況,好報給深居院中的小姐。
不過康大掌門卻知道,自費疏荷來此之後,整個重明宗左近、連帶橫山野家、房室山陸家、琴葉林薛家等地,都是有一階上品的金羽梟日夜遊曳警訊的。連帶重明宗在內的各家訊息,怕是早已被費家人收錄清楚,根本無需孫嬤嬤當麵問康大寶了。
金羽梟這種靈禽的獸卵僅售價就要四五百靈石,要想將其成功養大,那所需的資糧就更多了。
雲角州有不少小勢力僥幸得了那麼一隻養活大了,也都是當做鎮族靈獸精心飼養的,不像這費疏荷這麼鋪張,小小的空域內足放了二三十隻,還隻做信禽報警之用。
費家的手段當然不僅於此,這才是看得著的,看不著的怕是更多。左近各家的大事小情應都有專門的修士整理後,向費疏荷彙報才是。
若是重明宗沒有黑履道人坐鎮,說不得康大掌門每日何時出恭的消息,都能時時傳送到費疏荷的耳朵裡,不消孫嬤嬤上心。
“說來也有好些時候未見到自己那個娘子了,也不知是胖了還是瘦了...她當不會在院子裡頭養幾個漢子吧...”
康大掌門帶著小武孟與袁平安才進了寒鴉山脈外圍不久,他看著一眾小丫鬟采的山珍有些饞了,自己也想著尋幾味適口的野菜回去拌著吃。
如今康大寶已是練氣後期修為了,在這外圍已算安全,自己又是掌門,不需像袁晉那樣偷偷進個山逮隻彩羽雉雞回來,還要遭師兄罵。
才采了沒幾樣,一隻由段安樂馴養的灰精隼便尋了過來。
自家二徒弟在獸匠一途上真算個資質不錯的,隻練氣二層的修為,就把賀德宗送來這隻已要一階中品的靈禽治得服服帖帖的。
連同上次被他和周宜修一並從唐固縣接回來的那窩火彘,養到現在也不過才死了一隻罷了。
將來若有什麼禦獸傳承,當記得給段安樂帶回來才對。
惜得上次蔣青斬獲的那個三香教修士似是其門內少有的不修禦獸的那類,儲物袋中並無相關典籍。倒是不知道黑履師叔是不是能從應必的儲物袋裡找到一些。
“晚些該再去求教一番才是。”康大掌門如是想到,抬起左臂,灰精隼便極為聰慧地收起指上的尖刺,輕輕落在了康大寶左臂上,將肚中的信符吐了出來。
信符上有靈力包裹,使得其並未沾上灰精隼肚中的一些汙穢東西。
康大寶撚起來過後細細一看,眉頭陡然皺起。“怎麼又是築基的事情。”
自己才回來第三天,傷都沒得來及養,門人弟子都沒見完,便又有築基真修相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