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惠來得太容易,令得蟲娘子有些欣喜。“好好好,看樣子在那康大寶身上,還有得實惠可撈。”
康大寶不曉得二女出門之後仍惦記著他。
他有些日子沒在坊市中會客了,來的人中也不儘是跟馬寡婦一樣來送禮的,終有些棘手事情要麻煩。
康大掌門直見到日昳時分這才忙完,又推辭了一眾小吏宴請,康大掌門出了正堂,回到了他在市尉公房的住處。
房間的陳設依舊簡單,隻是紗帳裡頭,正陳著一具胴體,潔白豐潤,若隱若現。
入門後的康大掌門神識一掃,顯然知道帳中是誰,遂並未因了塌上玉體橫陳的女修感到驚慌。
隻見他輕輕邁步踏進屋子,反手一揮,一陣清風過去,房門禁製落鎖。
康大寶退去戒衣法靴,拉開帷帳,隻著一條犢褌走到床前。
見到此景,那美婦人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大片,她似是剛剛沐浴出來,發絲上還殘留著一絲水汽,成熟火熱的身子上卻隻著了一件小衣,隻將緊要地方象征性地包裹住,使得她更為誘人。
大片雪白的肌膚裸露出來和其身上散出一股濃鬱的芷蘭香氣交織一起,勾勒出了一張吸人眼球的仕女圖。
康大寶掃視一眼,將美婦人周身一絲不漏地看個通透,那眼神滾燙得,讓美婦感到自己嫩白的肌膚都被灼燒得生疼。
把臉埋進了軟枕裡頭,不敢相看。
粗糙的大手卻上來了,康大掌門雙手用力,毫不
憐惜:“哼,讓你當年不給道爺少靈石。”
隻聽得屋內一句難以自抑的“嗯”聲過後,便是:“玉爐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簾外聲,斂眉含笑驚。柳陰輕漠漠,低鬢蟬釵落。須作一生拚,儘君今日歡”
紗帳之中春意甚濃,一夜無話。
翌日康大掌門從一具嫩白的胴體身上爬起來,勞作一夜之後,他此時隻覺神清氣爽。
康大寶是個愛乾淨的,馬寡婦和蟲娘子過手的人太多,縱是這麼白送上來了,美肉上沾著的口水太多,他也不怎麼想碰。
霍執事這個未亡人則就不一樣了,相較兩個女子要清白許多,他自然下得去口。
況且人家可比那兩位上道許多,知道先打點公房中的小吏,問一問康市尉他老人家住的是那間屋子。
這等事涉上官秘辛的事情,小吏若沒有問過本人,又怎敢告訴呢?
於是受了霍櫻所托的小吏剛剛來到康大掌門麵前方一發問,康大掌門便知道這婦人是故意要小吏來問自己的,同時也將這婦人所圖猜了個七七八八了。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美婦人費心費力的把自己剝成了一隻小白羊一般的放在了康大掌門的塌上。
任君采擷到如此程度,康大寶要是還不解風情,那可就太傷霍櫻的心了。
看來她那有望築基的夫君一死,霍家如今又是江河日下之勢,讓她在幻劍盟真的徹底失勢了。
再等到霍稟一死,一個孀居在夫家宗門的霍家女子,想來境遇也不會太好。
她如此行事,不過就是為自己的後路謀算一番罷了。
坦白來說,霍櫻行事是有點過於突兀的,可既然人家都有膽氣敢賭一回,康大掌門自也不會讓她失望便是了。
誰不知道寒鴉山左近,就數康大掌門最是樂於助人、好善樂施。更莫說造成此事隻消他脫個褲子而已,又有什麼作難的。
睡一個霍家、幻劍盟兩家之中都無有任何分量的卑弱婦人罷了,他也並不覺得做下此事會惡了霍家與幻劍盟兩家。
這麼一塊香肉都送到嘴邊了,他康大寶若還是不張嘴咬上一口,說不得還會被那兩家人小覷,認為自己是個無膽鼠輩了呢。
比起擔心這兩家人動怒,康大掌門在脫褲子前更忌憚的還是他那正妻費疏荷。
畢竟人家養沒養漢子還是兩說,可自己卻是先偷吃了,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費疏荷這些年對重明宗也不是完全不聞不問,至少靳世倫和自己受傷的時候,人家也都是遣了丫鬟來送過傷藥的。
至少人家麵上也還有個正妻的樣子。
不過吃都已經吃了,他康大掌門還不至於後怕。畢竟為了吃下霍櫻這塊香肉,他也是做了不少準備的。
依著康大掌門的謹慎性子,縱是麵對霍櫻這麼個實力弱小的女修也不可能全無防備。早在這婦人進入房間之前,他便叫人設好了一處殺陣、兩處困陣,以作準備。
怕的就是這婦人魅惑自己是意圖不軌。
左右用的都是州廷的派來的陣師出力,又不消自己出錢,鋪張些便鋪張些罷,反正修得也是州廷的市尉公房,自己又拆帶不回重明宗去。
日頭升起,雲生露降。
一夜操勞的康大掌門起身過後,禁不住又回頭在霍櫻身上又摸了一把。
經過久不食肉味的康大掌門昨夜這麼一通鞭撻,使得霍櫻這個久旱逢甘霖的美婦人也徹底敗下陣來。
直到這會兒,霍櫻都覺自己還沒有絲毫力氣,隻能似一攤軟泥一樣癱在床上。
大好春光被一床已被不知在昨夜浸濕了多少次的錦被蓋住,隻露出兩隻潔白如玉的藕臂,誘人探索。
這時候霍櫻隻聽得起身後的康大掌門輕言一聲:“這些日子你就住這裡吧。”
把臉埋在軟枕裡頭的美婦人感受著一直大手正在自己豐滿的雪臀上頭摸索,羞得不敢出聲,隻隔著被子輕聲嚶嚀了兩句。
康大寶好半天才舍得從收回大手,丟下一絲不掛的霍櫻,起身離開。他的確有些眷戀這份久違的溫存,可他跟鐵西山昨日便約好了,今天還要抽空去平戎縣衙一趟。
原因是鐵西山不日便要去唐固縣做縣令了,這平戎縣的一應事宜,還需康大寶親自去一趟,才好交接。
直到康大寶離開住處,塌上的霍櫻才敢緩緩起身,錦被滑落,露出她雪白光滑的香肩,美婦人眼中露出迷茫之色,緊接著幽幽一歎。
未想自己的一番辛苦卻並未換得什麼許諾回來,康大掌門提起褲子便走,倒令得她有些惆悵,不知道自己這一步走得是對是錯。
這天底下多的是鐵做心腸、石做心腸的負心人,穿上褲子便不認賬的人多了去了。
她的處境之艱難,並不隻單純如康大掌門所知道的那麼簡單,若不然也不知至於這麼乾脆地便睡到了康大掌門的塌上。
要知道,這可是連馬寡婦和蟲娘子那類人都做不出來的放蕩之舉。
霍櫻如此行事,不過是因為被發落到重明坊市不過隻是其身後的豺狼們做的第一步罷了,若是她還不想法自救,怕是要更加淒慘。
而相交不多的康大寶成了她眼裡頭的救命稻草,她對雖也知之甚少,但卻本能地覺得能拿出自己大半身家給小師弟買把極品飛劍的人,當不會壞到哪裡去。
可僅這一點便夠了。
自她夫君破關失敗之後,亡夫的師兄弟們就漸漸都舍了君子之態,一
個個都喜歡入夜之後來找話尋她談心。
本來若是他們不來,霍櫻她倒未必沒有這份心思。
畢竟她還年輕著呢,才生養了一個孩兒,不至於替亡夫守節這麼些年是其一,在幻劍盟內她也著實需要一個新的靠山是其二。
可一見那些人一個個道貌岸然的模樣,其中有不少人還與她亡夫是相交莫逆的關係,卻都是一副急色做派,看得就令人作嘔。
師兄師弟先來談心,緊接著師叔師伯也來關懷,到最後便是其夫的幾個入室弟子中,也有人改了從前的規矩模樣,冒著天下之大不韙,敢對她動手動腳的了。
這還如何能忍!
霍櫻將這事情鬨得極大,弄得宣威城中都有不少人知道了。
坊間裡幻劍盟全盟上下都習好悖逆人倫的笑話傳得沸沸揚揚,算是徹底坐實了他家門風敗壞的名聲。
雖然坊間的傳言的確是事實,但這世上正是真話最傷人,這便令得幻劍盟的一眾高層們大為不喜。
他們既然被落了麵子,那青蟲上腦的犯事弟子自然遭了嚴厲的處置。
而霍櫻作為此事的“罪魁禍首”,同樣在一眾盟主、護法的麵前討不著好,處境艱難無比。能被發落到重明坊市來開荒,便已是還在喘氣的霍刺史還有那麼三分薄麵的原因咯。
霍櫻想到此處,心中難過,抱起錦被將自己豐腴豔麗的身子儘都蓋住。
“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三歲小兒都知道,自己有這身皮囊和先夫留下的修行資糧。若不尋個依托,那以後的日子裡還有的是遭人覬覦的時候。
這兩樣東西,憑著自己是萬萬保不住的。
“隻盼自己這次,賭對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