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拜師(2 / 2)

“老弟莫不是覺得稟兒資質差了?”賀德宗同樣是人精,麵上故作不喜。

“哪裡哪裡。”康大寶趕忙拂手,算是同意此事。

“還不拜見掌門。”賀德工一拍兒子後背,賀元稟再次大禮參拜。

康大寶笑著托起,又賜了兩件經由袁晉翻新過的中品法器,現在這玩意兒重明宗不要太多...

誒,不對,這是不久後要跟鐵流雲抵賬用的,這特麼的...

康大掌門忙將自己心疼的表情掩飾過去,兩家人又粗粗商議一番,最終決定讓賀元稟拜在蔣青門下。

蔣青麵無表情地吃過賀元稟敬的茶,他雖然對賀德工還有些氣,但隻看著賀德宗的麵子他也不能拒絕。

當年康大寶帶著兩個師弟艱難度日的時候,賀德宗對於蔣青還是頗為照顧的,賀元稟是他的親侄兒,蔣青自然要投桃報李。

蔣青對賀元稟很是不錯,剛吃完茶,便賜了數件合用法器下去,畢竟這些東西重明宗的庫裡頭是快要空了,但蔣青那些儲物袋裡頭倒是暫時不缺。

隨後蔣青又簡單問了幾句話,便讓賀元稟給父親、伯父拜禮。又遞上黑杆銀毫請裴奕落筆,裴奕以傳功長老的身份幫賀元稟填入了宗門名冊,賀元稟自此後便正式成了重明宗弟子了。

兩家又聚在一起飲宴了數天,賓主儘歡之後,賀家兄弟交代了賀元稟幾句“尊師重道”之類的叮囑之語,這才告彆。

返程路上,賀家兄弟各騎著一頭六足靈駒,並列走著,一路無話。

“怎麼,還在怨我不把元稟送進石山宗?”賀德宗瞥了自家弟弟一眼,先開了口。

“嗯,是有些怨。”二人是同父同母的嫡親兄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賀德工聽了兄長這話隻稍稍愣了一下,點頭承認。

“就是不送入石山宗,怎麼也要送進紫山宗、子楓穀這些築基大派才好,重明宗幾名世兄弟才將將練氣,小弟怕耽誤了元稟。”賀德工索性直言不諱。

“郎前輩的老仆又來傳話了,又要提常例了。”賀德宗不答賀德工的話,反提起另一事,淡淡說道。

“若是小弟沒有記錯,僅僅是過去一甲子,郎前輩便已經漲了七次了,這才過了幾年呐,又漲!”賀德工一聲驚呼,一時也顧不得兒子拜師之事,反關心起了此事。

這名“郎前輩”便是賀家商隊最大的後台,由賀德宗父輩那代算起,已由賀家兩代人供奉了近百年了。

他不僅是雲角州內鮮見的散修築基,而且還是散修築基中相當少見的後期修士。

這位郎前輩的天資不凡,若不是入道時候走了太多岔路,耽擱了最好的修行時間,金丹不敢言,假丹倒是十拿九穩的。

可惜了,如今郎前輩陽壽將儘,幾無希望了。

可能也是因了這個原因,郎前輩這些年的剝削手段幾不掩飾,更加赤裸起來。

“我粗略算了下,若不開幾條新商路,幾沒什麼賺頭了。”想起這些,賀德宗禁不住一聲歎息,不得資糧,還談個什麼築基有望...

隻為了家中商隊,不知被耽誤了幾多年頭。

數十名賀家修士,可都是指著這幾條商路過活的,若是這裡沒了進項...隻想想族裡麵那些兄弟叔伯的嘴臉,賀德宗便表情鬱鬱。

但賀德宗也彆無他法,畢竟這家聲家勢不是靠著他一個人就能撐起來的。

“娘的,這日子過得還真不如他康大寶來得痛快!”賀德宗心裡罵道。

“石山宗的外事長老跟我說,年歲大的家族子弟是養不熟的,資質又不出眾,想入門要這個數。”賀德宗把話岔開,伸手比劃出一個令賀德工瞠目結舌的數字。

“其他築基宗門也大差不差,元禾當年拜師用的是我自身攢的,元稟要拜,我拿不出這許多了。”

賀德工聽到此事便沉默了,托賀家與兄長的福,他比起尋常練氣修士尚算富裕,放在前幾年能饞死康大寶那種,但也絕拿不出那許多。

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呢?兒子進學,老子出錢是天經地義,倒沒聽說過硬逼著伯父出錢的。

“進了築基大派又如何呢?外門、內門、真傳一階一階升上去哪個不要靈石鋪路?熬個三五十年都未必能被當成自己人,家族這頭也顧不上,弄個裡外不是人,還不如去重明宗來得自在。至少重明宗那幾個世兄弟看在大兄的麵子上,是真會照拂稟兒的。”自

忖這筆靈石無論如何也是拿不出的,賀德工想了一通話來安慰自己,旋即又想道:“大兄還要準備築基資糧,如今族

中各房爭執不休,靠不住的!都得靠我們長房自己!”

賀德工不是蠢人,此刻想通這關節,心頭對大兄的怨憤漸漸散去。

“也不用太過憂心,郎前輩也言這次提常例隻是因為他正在修行一門功法的緊要關頭,過些時日,自然會降下來的。”賀德宗見弟弟聞聽此言嗤之以鼻,心中苦笑了聲,那郎前輩的老仆好生桀驁,曆次講話連個由頭都不稀得改,誰人能信呢?

“新開商路的事情,便由小弟去試試吧。”

“嗯?”賀德宗不料這話居然從自家弟弟嘴裡說出,一時詫異。

“連陸巽那等老朽都敢去做,小弟身為賀家子,沒理由會比會差。”

“有多少年沒見過老二這般意氣風發的模樣了?”賀德宗麵上帶笑,心裡又怕他又是一時心血來潮便又扯開了話題。

“蔣老弟天資過人,如今重明宗又有黑履前輩照拂,往後也定是會築基的,到時候重明宗也是築基大派了,稟兒差不了的。”見自家弟弟解開心結,賀德宗心中安慰不少,再出口開解道。

賀德工點頭應是,心中卻盤算起如何整合商隊的開辟商路的事情來。這絕對是個凶險的差事,哪怕他多年來操持庶務已有了幾分火候,也難有幾分成功的把握。

天底下多的是不吝惜自己性命的亡命,主持一條新商路的開辟的過程中,似黑山盜那類惡匪不知要遇上多少,要死人的!

賀德工心中有事不再開腔,賀德宗也沒話了,弟兄二人迎著夕陽餘暉走在路上

築基有望、築基有望...

那自己要到何時才能真的築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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