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榮泉顯威(2 / 2)

後者不意此時還會出這變故,詫異之下定睛一看,來人竟是個麵如徐公的年輕修士。

又抬眼一看,葛楊威與那負責警戒的駝背中年也分彆對上一敵,修為本事雖都趕不得本方眾人,但肉眼可見的都要比眼前這老修難纏不少。

黃衫修士心中瞬時起了計較,他們三人潛遁於此,是為了想逃命,可不是專來與這些重明宗弟子鬥法的。

這道理不單他一人曉得,駝背中年與來敵甫一交手,發覺手段並不高強,遂便在手中已留了三分氣力。

其謀求後路的盤算,已表現得十分直白。

見此情形,葛楊威身為帶隊弟子,總還有些擔當。他率先祭出具黑毛僵將儲虎兒的獨腳銅人擋了下來,才轉向朝著駝背中年與黃衫修士喝了一聲:“莫戰了,走!”

儲虎兒平日裡雖莽,但在此時卻也嘗出了利害。他們三人並不是重明宗派出的援兵,隻是碰巧都在山中,見到了孫福信符方才圍攏過來,未有後援。

如此境況下,隻見眼前這人根基紮實,修為純厚,加上這黑毛僵身上煞氣濃醇,獨腳銅人撞上上頭不止未有建功,反震得自己氣血上湧。…。。

隻交手這麼幾息工夫,儲虎兒便暗忖麵前這人並非自己可敵,多半是長寧宗煉屍一脈的門人翹楚。

再聯想起康大寶與袁晉之前曾言過的與豐州葛家築基種子交手的經曆,便知道眼前這家夥連本命靈僵都還未祭出來呢。

這下便肯定戰不得了。

若真將其逼急了,已無戰力的孫福不算,自己帶著康榮泉與牛匡兩人自保都難,要想將對麵三人儘都留下,那就是異想天開。

“宗門應已收到消息了,蔣師兄在門中坐鎮,聽聞今天嫂嫂的陪嫁嬤嬤也在,他們跑不脫的,放他們走!”儲虎兒念頭才起,手上便當機立斷,直接撤了手中獨腳銅人,讓出大片空地。

牛匡已有段時間未服榔花片了,客觀而言,隻要不沾那物什的時候,他還能算得上是個靠譜的。

見得儲虎兒收了手段,牛匡也很是默契地放了那駝背中年脫身。

看見駝背中年遁走過去,葛楊威心頭大喜,他現在也不過隻是為了尋條活路,未想到這些重明弟子如此識趣,這生路倒是來得容易。

葛楊威想也不想,收了黑毛僵,便就跟著駝背中年的方向奔走。

葛楊威與駝背中年贅在最後,儲虎兒與牛匡撤開過後,自是轉眼就跑在了本衝在最前的黃衫修士前頭去。

他們二人撤得是快,卻似未曾想過,現在落在重明宗眾修中間的黃衫修士到底能否走脫。

後者現在的處境可不算好,心中正有些忐忑。

但見那前頭的矮漢與猿臂

大漢未有動手的意思,這番變故令得黃衫修士心頭一鬆,步法運起,正待要走,身後卻又傳來一道法器襲來的破空之聲。

黃衫修士心中警戒未散,自是不可能讓這銀環法器得逞,爛銀錘錘頭附上金光漲成個寒瓜大小,撞得銀環法器陣陣嗡鳴。

這動靜不小,可葛楊威與正同行的駝背中年對視一眼,卻是又都極有默契,頭也不回地亡命奔逃。

“婢養的!”黃衫修士暗罵一聲,“早跟老祖說過,就算真要來重明宗這兒做玩命的買賣,也該三家各自行事,葛家與真靈門的雜種們,又怎可能值得信重呢?”

儲虎兒見得葛楊威二人當真被嚇成了驚弓之鳥,心思也為之一變。

他先取出麵上品玄銀盾來護持警戒,預防葛楊威二人殺個回馬槍,再朝牛匡使個眼色,後者會意,挪步轉身,持著鴛鴦雙刀裹著勁風便朝著黃衫修士猛劈下去。

黃衫修士麵色未變,這猿臂漢子的刀法有些門道,招式之中也無冗餘之處,但這練氣六層的修為拖了後腿,若隻有這點手段,奈何不得自己的。

“後頭那小子顯是個值錢的,擒下來,多半能買條路回去!”

想做便做,黃衫修士發了狠,爛銀錘猛地一砸,便輕易將牛匡那來勢洶洶的雙刀磕開,震得後者亂了步法,狼狽頓住。

此時立在黃衫修士後頭的康榮泉自不會讓牛匡獨麵強敵,趁隙而來,卻是正合黃衫修士心意。…。。

他直接棄了爛銀錘不用,反手掏出一杆小幡,招手一搖,康榮泉銀環法器現出的一真四假五重光影便被悉數晃落下來。

手段得逞,令得黃衫修士有些訝然的是,這個應當經驗不足的年輕修士麵上卻是無有半分驚慌,甩手一揚,又擲出一十六樣藤蔓種子,落地生根。

粗壯的藤蔓枝條合攏紮成高達兩丈細密牢籠,將黃衫修士牢牢鎖在其中。

藤蔓之上的尖刺細密鋒銳,不弱於尋常法器,黃衫修士握在手中的小幡迎風而漲,想要將這牢籠脹開,卻是被康榮泉識破手段,將藤蔓分出一支,直接將小幡從黃衫修士手中卷走。

黃衫修士事前未想過這看似年輕的修士竟有如此犀利的手段,托大之下,吃了大虧,心中叫苦不迭。

黃衫修士突遭變故,慌得有些失了陣腳。

符籙、法器、道法儘出,卻皆都奈何不得這座藤蔓牢籠。

康榮泉麵上表情淡淡,艱難地將欲要流出的自得之色強壓心中。

這一十六樣藤蔓種子是段安樂行商之時於各縣中采買回來的稀罕貨色,樣樣都極為接近二階。

康榮泉結合周宜修所傳的稼師催生之法與裴奕所授的荒階極品點靈術,才研習成了這套手段,連黑履道人見過之後,都有誇獎。

成法可變的道理雖淺,卻是許多修行人窮其一生都做不成的事情,康榮泉年歲尚淺便曉得推陳出新,當真難得。

這下非止儲虎兒等人吃驚,此前便是連康榮泉自己都未想過,他居然能如此輕鬆的躍階擒下一大派門人。

藤蔓越長越粗,藤攏越收越緊。

黃衫修士周身骨骼被藤蔓緊緊縛住,似陷在焰火中的乾柴一樣劈啪作響,斷裂的骨骼已經將他外側的皮肉紮穿,痛得他慘叫不止,這下便算徹底栽在了康榮泉這一後生晚輩的手裡頭

汨汨淌下來的鮮血給慘綠色的藤蔓上了紅妝,令得它有些妖異。

康榮泉不覺有異,反暗自欣喜:“將這廝揪回去給叔祖爺爺見了,他老人家必要再誇我幾句。”

儲虎兒也在暗自心驚,那黃衫修士的手段不弱,與自己都在伯仲之間。雖說前者犯了麻痹大意的大忌,合該自食惡果,但其被康榮泉這晚輩如此輕鬆地逮住了,卻是不爭的事實。

他都被擒住了,那麼自己.

儲虎兒想到此處,不怒反喜。

這娃娃,成日裡頭埋首於稼檣之間,未想到這鬥法的手藝不僅未曾拉下,反還在後生晚輩當中,有了點卓爾不群的味道。

再聯想到康榮泉三靈根的資質、將要練氣後期的修為,比起他儲虎兒而言,這築基的概率又何止高了一倍?

不過這小子可不單隻是掌門親族,同樣也是裴師兄親傳,儲虎兒這親師叔見得此景,也是老懷大慰,與有榮焉。

“儲師兄!儲師兄!去看看老厲,老厲沒了!”直到了這時候,孫福方才得了放聲大哭的間隙,他有些癲狂地指著厲秉屍首的方向,涕泗橫流。…。。

康榮泉聞得此言,心中的喜意漸漸淡去。

儲虎兒先謹慎地顧首看去,見了孫福那模樣隻歎聲說道:“早曉得了,你跟他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我如何不知呢?”

“榮泉,將這廝放出來吧,我將他腦袋砍了,拿來祭奠老厲。”牛匡心中淒然,他們這些山都崗舊人而今在重明宗中可是愈發少了,也不知這拜入宗門,到底是對是錯。

牛匡將雙刀一並,合成寬刃,便要將籠中黃衫修士提出來梟首,卻被孫福起身一把奪過,慘然喊道:“讓我來!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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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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