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宇智波。”這是個肯定句。
彌生收起臉上的笑容,麵無表情地轉身看向柱間。欣慰的微笑還沒來得及消失,柱間頭上的冷汗“嘩”一下滑了下來。他本以為弟弟會默契的不再提起此事,不想是在這裡等著他。
看著兄長幾乎稱得上“顏藝”的古怪樣子,彌生有些無奈的抬手耙了耙劉海:“我的意思是,你們之間對對方的身份早就有了大概的猜測吧?有沒有想過今後怎麼辦?就這樣偷偷摸摸的來往,然後某一天在戰場上撞見導致真相大白?再上演一場‘昔日好友迫於家族反目成仇相愛相殺’的狗血大戲?”
“不是,彌生你先等等……”柱間趕緊張嘴在更勁爆的內容被吐槽出來之前攔住弟弟用詞越來越奇怪的言論,他因為驚喜而不敢肯定的瞪大眼睛:“你是說……以後?你並不仇恨他們,對嗎?”
“怎麼可能不仇恨呢,難道柱間哥你忘了連屍身都沒能找全的瓦間嗎?還有那些笑著邁出族地卻再也沒能回來的族人,他們親人的痛哭聲你沒有聽見?如果……如果不是趕在千手和宇智波打起來的寸勁上,羽衣也未必敢進攻駐地,阿姨……算了,不說這些。”彌生有些沮喪的蹲下來,眼睛盯著麵前一顆被踩爛的蒲公英。
血海一般的河水與昏黃晦暗的天空以及身穿葬衣的枯瘦女子是他揮之不去的夢靨。阿姨到達彼岸的瞬間就已經知道自己的來曆以及隱瞞瓦間死訊的事,悲憤之下還能好心的將自己推回人世,絕對是親兒子才能有的待遇了。
“死去的人肯定不會再回來,痛苦卻還在延續。我是說,如果能夠不讓更多的人死亡或是哭泣,那麼我願意讓仇恨到此為止。拋開這些無法釋懷的東西,我必須承認宇智波也並不全都那麼討厭,他們也是人,能夠不再失去親人這種誘惑……恐怕就是宇智波也無法拒絕。”
最重要的事,既然地獄存在,那麼雙手染血的忍者恐怕逃不過審判與刑罰。就連那個奇怪的鬼神也說過自己是需要服刑的……造了孽就要承擔責任,這一點無可厚非,但是……如果能夠替已逝之人償還一些罪過,如果能讓活著的兄弟不要罪過太重,那樣就再好不過了。
他伸手衝柱間招了招,對方立刻憨笑著湊上來。彌生指著那顆還剩下一半的蒲公英道:“你的木遁對自然植物有用嗎?”
當大哥的立刻乾勁十足挽起袖子把手按在蒲公英兩側,溫潤的綠色光芒亮起,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將可憐的毛球托起來,然後如同神明降下慈悲與恩澤般挽救了這顆倒黴的植物。柱間看著恢複正常的白色毛球有些手癢,剛想把它拽下來就被弟弟攔住:“扉間不喜歡這種會飛得滿天的東西,他更喜歡動物皮毛縫製的毛球,你覺得一隻貓或是一隻狗怎麼樣?要胖成球那種。”
腦子一時沒轉過來的柱間驚悚不已:“啥?你要扒貓狗的皮?不用這樣哄扉間的!”
“你是個蠢貨嗎?”彌生氣得想打他:“活的!活的!我有那麼喪心病狂嗎?小孩子不是都喜歡寵物?給扉間也弄一隻,他忙起來就不會盯著咱們了!”
兩個人突然停頓下來,然後奸笑著看向對方:“要又漂亮又鬨騰的,他舍不得扔掉又不得不花時間操心。”
柱間樂的一拍大腿:“這樣一來咱們就安全啦!”
彌生大點其頭:“沒錯!”
接下來柱間發揮出了出色的行動能力:“明天就去鎮上?”彌生想了想沒什麼重要安排便答應下來。
打算就這麼走回族地時柱間突然蹲下去抄起一隻苦無刷刷兩下就把剛剛救活的蒲公英挖了出來,彌生無語的看著他:“你為什麼又去挖那顆蒲公英?”
滿心以為自己做了件好事的大哥一臉迷茫:“你不要嗎?不要乾嘛浪費我的查克拉……真不要?都挖出來了乾脆帶回去喂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