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聘覺得公安機關不是善意前來提醒,分明是警告的份兒很濃,這令她有些反感。雖然她也希望自己的哥哥儘快出現在自家門口,那麼,她也可以減輕一些壓力,否則,這樣繼續下去,自己說不定也會很快就崩潰了的。
那天有個刑偵的人又走進她的家,叫她前往城東一個隱秘地方去指認一個人,這個人其實隻是一個乞丐,由於他們所處的位置距離這個乞丐出沒的地方有點遠,因此,黃海聘也不敢肯定這個人是不是自己的哥哥黃海青,但身材與自己的哥哥差不多,僅此而已!
楊丹妮被傳出馬上就要舉行旅遊結婚了,這個信息很快被傳遞到王東的手裡。謝塗走過來對王東說:“頭兒,醫院婦產科護士長楊丹妮即將旅遊結婚,這件事咱們已經通過醫院領導證實了消息真實性,本來警方都讓這些證人寫下過承諾書,保證配合公安機關在他們需要時能夠隨叫隨到的。可現在楊丹妮在沒有完全脫離嫌疑的情況下,旅遊結婚可給咱們警方帶來一些困惑和麻煩,這事你是怎麼看待的?”
王東搖著頭說:“人家結婚是人生頭等大事,你有什麼理由阻止她不得離開此地,這是她作為一個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的最基本的權利。再說,她楊丹妮又沒有違法犯罪,不是行為約束對象,即使是犯罪嫌疑人,在沒有批捕她之前,她的人身自由還是有保障的。咱們作為維護社會治安的執法者,當然不能自身去做那些違法的事情。”
謝塗笑著說:“這個,謝塗也懂得,隻是楊丹妮這婚結的有些倉促了一點,按照一般的結婚情況來分析,旅遊結婚在咱們這當地並不是很流行。不過,這也並非是說楊丹妮心虛想逃脫警方的監視。”
王東接著說:“所以,你不能將懷疑當成理所當然的罪犯,這個楊丹妮雖然隻是個發生在案發現場的證人,但要將她當作犯罪嫌疑人來進行監視起來也還沒有可靠的證據來支持咱們警方來這麼做?因此,楊丹妮到目前為止,她的人身自由還是沒有被束縛的,我們無權乾涉她的自由行動。”
謝塗覺得王東分析的很有道理,也就不再將楊丹妮的事再提出來議論,他們接下來還將進一步分析其他的證據和資料,看能不能從其他方麵打破一個缺口。
楊丹妮將旅遊結婚日期定在國慶節,她很早就向單位提交了婚假申請,這件事對於一個縣級人民醫院領導來說,批準並非難事,每一年在醫院的在職職工少說也有一二十對新人提交結婚假期,醫院本著有假必準的原則給這樣的新人送上一份溫馨和祝福。楊丹妮同樣也是受到了醫院的批準結婚的附合對象之一。這使楊丹妮心裡充滿著對醫院領導的一份感激。同事們都覺得楊丹妮的婚姻來得太突然了一點。雖然楊丹妮這一次是她人生的第二次結婚,但畢竟這次敲定結婚對象的時間與她第一次離婚的時間實在是太短太急促了點,以至於連公安機關的某些警員都覺得這裡麵是否存在著一些問題。但誰也無法製止她的行為。楊丹妮上一次與自己的丈夫離婚至今還不到半年時間,這在當地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又找到結婚對象並匆匆舉行婚禮實在有點令人目瞪口呆。但每一個人處事風格都不一樣,法律沒有明文規定離婚結婚後必須維持多少時間才能解除,對於楊丹妮的婚姻任何人都是沒有權力來指手畫腳的。再說,楊丹妮也是個高學曆有知識的人,雖然年紀還不算太大,但都早已是一個成年人了,什麼事沒有經曆過?她的人身自由是得到法律保護的。任何人可以對她議論評價,但沒有權力來製止她要去做些什麼?隻要不違法就行。
這天晚上,楊丹妮約好自己的幾個好友前往縣東大街48號海琴酒樓去聚餐。楊丹妮馬上就要旅遊結婚了,她自然要在旅遊結婚前向自己的親朋好友進行互動一下。
晚上,幾個相好的朋友都趕到了海琴酒樓388房間,楊丹妮早準備好了一桌酒菜,隻等大家到齊就可以開席了。
楊丹妮給朋友約定開飯時間定在晚上七點鐘,這個時間已經充分考慮到了她朋友的下班後精心梳妝打扮的時間在內。楊丹妮的朋友幾乎清一色都是在衛生係統上工作的人,她們也在下午五點鐘下班,除了有幾個是在縣輕工業局和縣人民政府工作的朋友外,其他的人相對對時間的把控上有個充分的準備。
一桌子人相聚在一起熱熱鬨鬨是必須的。今晚上,楊丹妮做東,自然菜品與酒水都相對高檔次一點。因為,這些朋友相對於楊丹妮來說亦是需要一生都來維係的,他們或許對自己的將來大有脾益。這楊丹妮也並非等閒之輩,自身的條件也算不錯,她的前夫是邵錦鎮的黨組成員兼副鎮長祝科盈,祝副鎮長一直是負責鄉鎮工業這一塊工作的,沒有人會意識到楊丹妮這麼快就與自己的副鎮長分道揚鑣了。因此,了解楊丹妮本人性格的朋友都知道,楊丹妮與祝副鎮長是在一次朋友聚會上認識的,但祝副鎮長那時對楊丹妮並不十分上心,是楊丹妮自己主動迎合祝副鎮長才收獲了這份愛情與婚姻的。可見,這樁婚姻的主動權掌握在祝副鎮長的手上,楊丹妮這次轟轟烈烈地要求與祝副鎮長分手,令許多朋友不能理解,但楊丹妮意誌堅決,不願意聽取朋友好言相勸,毅然決然就與他分手了,而且連自己的親身骨肉都不要了,要知道,她的寶貝兒子還不到三歲,正是太需要母親關愛撫育的關鍵階段。有人對這麼一對恩愛夫妻在瞬時就分崩離析覺得不可思議,但也無能為力,隻有惋惜歎氣的份。
除了縣輕工業局裡的一位李姓朋友還沒有到場,其他的人馬都悉數趕到了,楊丹妮電話聯係了他,才知道他單位裡臨時有個緊急會議,將他從半道上又給截了回去,因此,今晚上恐怕到不了了。這樣大家也就不必再為此等待下去,楊丹妮雖然在電話裡表示出了十分可惜的樣子,滿心的歉意,但事實上缺少這樣的一個朋友參加今夜的宴會,還是心滿意足的了,畢竟,今晚上該到的朋友幾乎都到齊了,這裡到底還有在縣政府裡工作的朋友,雖然不一定權力最大,但是有他們前來支撐這樣的場麵也不算太丟麵子,至於對於在醫療衛生係統工作的朋友來說,楊丹妮還算是她們中的佼佼者。
在離海琴酒樓不遠處的一個拐角處,有一個垃圾桶堆放場所,這個垃圾堆放場所並沒有顯得如何突出,都已經是秋天的季節了。可是對於垃圾場上的一些臭蟲蒼蠅蚊子來說,依然成群結隊蜂擁而至,這裡並非是理想的場所,因此,很少有人會光顧這個地方。雖然,海琴酒樓周圍環境不錯,但這個垃圾堆場多多少少還是會影響到這裡高檔次的酒樓的布置,楊丹妮之所以還是將今夜的宴請酒店定在這裡,其中還有一個原因是這個酒樓的房產是她的一個縣政府工作朋友的產權房,除了此點因素外,還有更深一層次的因素是,這座酒樓楊丹妮本人也還有自己的那麼一點點股份在,隻是楊丹妮這個股份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就是今夜的這些朋友也是很少有人知道的。
這個乞丐非常之奇怪,今夜他什麼事情也不想去做,隻是盯著這幢高大的酒樓上的幾個房間,也不離開自己的位置。
楊丹妮他們很快就結束了宴席,不過楊丹妮又熱情地邀請了大家一起出去KTV唱歌,就這樣很快大家都興高采烈地坐上了出租車出發了。
那個乞丐此刻卻並沒有跟著人群離開,而是繼續守候在垃圾堆旁邊一刻也不願意離開。
夜深人靜時刻,酒店清潔工出來傾倒垃圾,這個乞丐等清潔工倒完垃圾推走垃圾車後,他才走出來在垃圾堆裡翻找著什麼。不一會兒一個藍色的塑料袋已經出現在他的手裡,這個乞丐臉上露出不易覺察的喜悅神情,心滿意足地拿著袋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