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水市第二人民醫院(2 / 2)

血與黑 餘新相 8036 字 5個月前

王東鼓掌說:“看看我們的同事這覺悟,值得表揚,大家積極都來獻上一份愛心吧?黃村長,捐助的款項會在三天後送達到你們村委會來,今天回去,我們還會發動更多的同事獻愛心活動,目前究竟能捐助出多少錢還很難說。”

村乾部大都象征性地捐獻了自己的一份愛心,有捐出一百的,二百的,也有五十,三十的,最小的也捐出了十元錢。王東讓黃天勝來統計出來,至於這些錢如何派用,王東建議三七開,留三成給黃海聘母親生活費藥費,七成交到新水市第二人民醫院去。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天王東依然讓謝塗一起開車來到雲杉村,將同事捐獻出來的一萬三千六百五十三塊錢提交到村長黃天勝的手裡,黃天勝緊緊握住王東的手說:“你們真是黃家的救命恩人啊,過幾天,我帶領村乾部前往薪水去看望一下黃海青。”

新水市第二人民醫院是薪水市區域內唯一的一家精神病院醫院,該醫院坐落在青山綠水環繞的榮陽山的山腳下。醫院總占地麵積約二十公頃,醫院病區分成四個不同的等級區域。醫院外圍高牆林立,圍牆高約五米,最高處為七米,圍牆上麵還安裝著鐵絲網。

在精神病病區第三區,黃海青靜靜地坐在一張一米多寬鐵床上麵,這裡有著嚴格的管理製度,圍牆內與外牆內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在這黃色的高牆外,人身都是自由自在的,隻要不違法犯罪,任何人的行動都是不受時間和空間的約束的。可是,僅僅隻有一牆之隔的高牆內,就連隻鳥兒飛進來後也很難自由自在地飛走。

黃海青坐了不到十分鐘就從床上下到地麵,他們的病區屬於重病區,管理可要比外麵的一病區和二病區更加嚴厲許多。為了安全起見,不是放風的時候,每一個病人都是獨立的一個房間空間。隻有在放風的時候,才會將這些病人一個一個從各自的房間裡釋放出來帶到大院內活動二十分鐘。

黃海青病區的放風時間到了,一個目光鋒犀利的男護士打開了他病房的房門,站在門口向黃海青喊話:“黃海青,放風時間到了,背誦紀律?”

黃海青立即一個立正,大聲說:“放風到,不吵鬨,不說話,不奔跑,不罵人,不打人,不騙人,不唱歌,不跳舞,不便溺,不搶食,十不牢牢記,回房有獎勵!”

“好,很好,記住剛才的話,走吧!”男護士手裡拿著一個電警棍拍打著自己的手掌大聲說。

黃海青收回驚恐的眼神,很快從男護士的身邊溜了出去。

操場上放風的病人陸續多了起來,因為隻有二十分鐘的自由活動時間,這些早已被馴化歸順服貼的‘羔羊’早已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澤,現在他們變得特彆聽話又特彆膽小怕事,尤其是看見他們身邊出現這些穿白大褂男護士身影的時候,個個都嚇得渾身發抖。

不知何故,突然從高牆外的大樹上跌落下一隻大肥貓,而這隻大肥貓正好跌落在這些放風者的腳下,有病人見狀於是就大聲呼喊起來:“這是什麼?”

有人連忙接腔說:“是一隻豬。”另一個說:“不對,明明是隻貓,大花貓,我家的。”又一人哭喊道:“不是貓,明明是個孩子,這個是我家的孩子,孩子啊!”

黃海青一聽說有人哭叫“孩子”?立即警覺起來:“孩子,我家的孩子,你們有沒有看見我家的孩子?”一個病人傻笑著指著地上的死貓說:“在哪!”

黃海青不顧一切地急衝過去,正好有個病人已經從地上撿起了這隻死貓子哭笑,黃海青一個箭步就衝到那人的身邊,一把將死貓奪了過來,大聲說:“孩子,這是我的孩子,你醒醒,你醒醒!”

那個病人又過來搶奪死貓,大聲哭喊起來:“這是我的孩子,不是你家的孩子,你快把它還給我。”

兩人爭搶死貓開始打架,有人坐下來拍手:“好玩,好玩,打起來好玩,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拍手,有人跺足。”

那些威嚴無比的男護士衝了過來,電警棍打開了電源開關直往黃海青和另外那個病人身上一頓亂戳,嚇得黃海青亂蹦亂跳著繞著操場飛快地奔跑起來,懷裡還死死地抱著死貓。

在新水市鬨市街的一座大樓頂層一個玻璃陽光房內,一個精瘦的老頭正在享受早春的日光浴,有人送來一盤水果,精瘦老頭用刀叉叉起一塊新疆哈密瓜塞進嘴裡,正在問身邊的一個服務生:“這個農村臭小子自從進了高牆內管控起來後,他的表現怎麼樣?”

服務生畢恭畢敬地向他回答:“請主人放心,這臭小子現在已經完全喪失了記憶,他這一生恐怕隻有在這高牆內度過了。”

“不,不,恰恰相反,這臭小子或許還有一些記憶功能被喚醒?這種藥物損傷並不是永久性的,剛才我拿望遠鏡觀察院內的動靜,他尤其對這隻死貓子感興趣,你去打聽一下,這次爭貓事件是因何而起的,如果有必要,咱們須另外對他進行處理,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服務生向老頭子深鞠一躬,很快就退了下去。

這時又一個年輕女人出現在老頭子麵前,老頭子慢悠悠地品嘗著水果並不理會她。

待老頭子吃得差不多了,這女子才給他遞上一塊潔白的手巾。老頭子先揩了揩嘴唇,又擦了擦手才開了口:“你哪邊情況怎麼樣?”

年輕女子恭恭敬敬地回答說:“主人,這個女人很好利用,隻要給她一點蠅頭小利,她就會乖乖就範。”

“老頭子咳嗽兩聲說:“不可大意,智者千慮,尚有閃失!”

那女子聽了,低聲說:“是。”

小老頭說:“等對麵情況探明後,你去執行第二套方案,記住,此事隻有一次機會,隻許成功,不許閃失,內部紀律,你都是知道的?”

那年輕女子又低聲說聲:“是。”然後就退了出來。

又過去五天時間傍晚,王隊長突然接到雲杉村村長黃天勝的電話。黃天勝向王東報告說,今天他們村組織村乾部去新水市第二人民醫院去探望黃海青,不料醫院卻說,這個病人剛剛被他的家屬接走,醫藥費也一次性已經全部結清了。當時大家都覺得很奇怪,但其他人都說,接走就接走吧,這也是一件好事。黃天勝墾求醫生查閱一下辦理出院手續的人是誰?住院部說是一個叫黃海青的女人,還留下鎮、村兩級出具的證明材料。可問題是黃天勝並沒有開具過這樣的證明給黃海聘,也許是黃海聘在外麵辦理了假證證明?但問題是,這黃海聘一下子她哪來的錢?她平時的表現可沒有這樣積極過呀?

王東感到事情嚴重,立即查了二院的問詢電話,將電話拔打過去,回複說住院部的工作人員現在已經下班,但病人家屬如果是正常辦理了出院手續,醫院是沒有任何理由不讓病人出院走的。

王東又電話問詢了黃天勝,這黃海聘回到了家裡沒有?村長說:“天都全黑下來了,黃海聘還沒有到家,也不知道人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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